“嗨!就是那里,我在云锦干了也有一年多了吧,第一次知道那屋子居然是住人的。”
“没住人吧。”那大叔皱着眉,看向旁边的大叔,“咱俩都没能进去那别墅里面,我拿手电往窗户里照过的,他妈的全是拿白布罩着的,别说人,老子连个鬼影都没见着,跳闸,跳鬼差不多。”
“难怪,我问那个人用了什么电器之后跳闸的,他给我说就开了个灯,我当时还觉得纳闷,觉得这人满嘴跑火车……啧,那人看着不像是什么老板,会不会是贼啊?”
“不会吧,贼敢来保安亭喊人?还非得要两个一起去,连我们公司的规定都知道,而且还在这除夕夜档口,你说那人是个鬼都比贼靠谱。”
“不太对吧,一会儿还是去那边再转转。”
听到这里,方时勉早就不剥瓜子了,他都要被吓死了,之前在那条路就留下了很深的心理阴影,这会听到这话,什么白布,什么鬼啊的,看监控室都觉得有点恐怖。
偏偏那两位大哥还在说个不停,“东边那边人少,阴气重着呢,我之前一个人去巡逻晚上都不去那边,就是担心遇到脏东西。”
方时勉如遇知音,深有同感,默默举起手,“我也觉得那边好吓人。”
可能是方时勉的表情太逗人了,把两个吹牛的保安看乐了,又随口逗了方时勉几句,把小孩说得一愣一愣的。
还是其中一个大叔看时间差不多,招呼着另一个抽完烟赶紧走了。
只留下一屋子二手烟和发懵的方时勉。
四周安静得可怕。
方时勉环顾监控室一圈,默默拿操作台上的电脑放大悲咒,还把自己刚剥出来的瓜子拿到一边,又去柜子里拿了俩沙糖桔放到一起,心想自己也是上供了的,可千万不要来吓他。
没过好一会儿,放在操作台上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方时勉一看,居然是祝泽打来的。
他接起来,电话另一头的声音很嘈杂,祝泽问他是不是在云锦值夜班,得到肯定答案之后,祝泽就挂了电话。
半小时过后,祝泽的电话再次打来,叫方时勉打开监控室的大门。
方时勉握着电话走出去,闻到一股浓郁的酒气扑面而来。
“时勉,不让哥哥进去吗?”祝泽摆脱司机的搀扶,笑了笑。
方时勉站了好一会儿才说:“喝杯水就走吧,这里有监控的。”
祝泽盯着他,“你害怕我?”
方时勉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转头往里走。
祝泽跟着方时勉走进监控室,在方时勉为他擦凳子时忽然俯身抱住他,很低地说了声:“对不起。”
这是祝泽从小到大,第一次这样正式的对他说这三个字。
这让方时勉感到恐惧,可转念一想,他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于是扶祝泽坐下,问:“什么对不起?”
祝泽好像确实喝多了,他死死看着方时勉,像是做了很痛苦地抉择,慢慢说:“时勉……如果有天我结婚了,你会怎么办?”
说这话时,祝泽眼睛都没眨一下,似乎不愿意错过方时勉的任何表情,像只躲在暗处吐信子的蛇类。
会怎么办?
这算是什么问题。
方时勉有点疑惑,完全摸不着头脑,他不知道为什么祝泽脸上会出现这种视死如归的表情,他歪了下头,真心实意,“那肯定要恭喜祝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