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军是主办方东道主运动员,亚军是一个白人运动员,季军是郁葳。
赛后依然是各种恭维庆祝和记者采访,郁葳应付完必要的场合,背着包走了。
某个国外知名俱乐部教练也在这里陪同运动员比赛,她带的男女单运动员里,女单成人运动员前不久刚解约回国,内部消息是计划结婚退役,所以她这次现身女单比赛现场,也被敏锐的记者堵住采访。
问她有没有计划收女单成年选手。
她说:“倒是有比较喜欢的运动员,如果郁葳愿意来我会很高兴,之前她上过我们的网课,只是网络沟通效果不理想,我们一致决定取消。如果她愿意来我的俱乐部那我很欢迎,她是个非常优秀且可贵的运动员。”
采访的记者是主办国人,本意是想提点教练对自家运动员的看法和赞美,没想到对方却主动提及了另一个运动员,虽然是预料之外,但记者也立刻问了教练对其他运动员的看法,这篇报道当晚就发布在当地媒体上。
国内体育媒体暂时还没有相关报道,只在发这次比赛战报如何,发到郁葳,标题是:惜获铜牌,自由滑出人意料!
甚至郁葳人还在热搜上,点名字进去就能看到这条新闻。
程淼气的把新闻截图发给喻唯,痛骂媒体阴阳人,拉她一起举报。
以前在网上搜郁葳相关消息的时候,这种意味奇怪的新闻没少搜到,喻唯虽然生气,但也没有更好的办法,这种春秋笔法举报也没用。
不过这次处理快的一反常态,评论里郁葳的冰迷还在理论,喻唯照着程淼发的举报流程进去,稿子已经被删了。
她把举报内容不存在的截图发给程淼看。
过了好一会儿,程淼回她:哦!!!握草!!我忘了你家势力那么大
喻家的势力,喻唯自己没体会到过,程淼也是刚知道一点,两个人都没第一时间联想到这里。
而事件中心郁葳本人,对此根本不在乎,她的账号都交给之前签约的经纪公司了,每个月按要求去发够一定数量的内容,除此之外根本不上号。
她甚至抬头看了眼喻唯的手机屏幕。
“又是程淼?”
这两天程淼的名字出现的次数属实有点多了。
但这次还真就是。
喻唯只能“嗯”了声,果不其然得到郁葳一声不阴不阳的不满轻哼。
她又躺了下去,枕着喻唯大腿,脸贴在喻唯小腹上,不说话。
喻唯知道她不是对程淼有意见,她只是心情不好。
她可以在网上跟人理论运动员不可能一路绿灯无往不利,起起伏伏才是常态,何况如果这次比赛打分公正不给双重标准,冠军是谁也很难说。
她自小到大从不跟人辩驳。
这次在网上到处巡查。
但对着郁葳,这些话她都说不出来。
郁葳是经验丰富的运动员,鲜花似锦烈火烹油无人问津冷嘲热讽,她尝了个遍,这些话她自己恐怕早就嚼碎过不知多少次了。
“小时候特别喜欢上网看别人对我的评价。”郁葳忽然说,“那会儿可自豪了,怎么说我大小是个天才。后来看网上那些质疑的声音,有段时间怀疑自己,觉得她们说的也可能是真的,多少有天赋的女运动员败在发育关。”
她语气里没什么起伏:“小时了了。”
“出事之后,有一年多,我根本不想上冰,我对滑冰感觉厌恶,对比赛感觉恐惧。厌恶但又放不下,所以陆地训练翻倍又翻倍,冰上训练推迟又推迟。”
她环在喻唯腰上的手用力,脸紧贴着喻唯的肚子,声音发闷。
“看我滑冰,是咱妈怀念咱爸的一种方式。”
“我对滑冰,又爱又恨。”
这一年,她答应回喻家,拼命想要掌控冰面,就像掌控自己的命运。
这种浓厚如云翳的情绪,除了她自己,任何人都不能消解。
喻唯拂过她耳边的头发,掌心贴着她的脖颈,“去外训吧。”
不要被困在一个地方,向前走。
越想这件事越有苗头,喻唯手掌按揉着她的脖颈,“那篇报道你看到了吗?你之前的网课教练,她也在这里,我们去见见她,怎么样?”
“哪有这么简单,外训要队里审批的,不只是钱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