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束光,远远地落在冰面上。
喻唯站在护栏外,和丁晴并排,目光追着冰面上飞速滑走的身影。
冰刀在冰面上拖曳,发出嗤嗤声。
她状态不对。
几个跳全砸在冰上,起身,滑开,身体像个物品,在冰面上一次次摔,然后继续,周而复始。
喻唯迟钝麻木的神经一次次紧绷,从心口到咽喉收缩扭曲,说不上疼,就是不舒服。
她扭头看向丁晴。
丁晴泪流满面。
“我出去透气。”丁晴转身朝外走,高跟鞋在地砖上敲着凌乱破碎的声音。
郁葳脱掉外套,滑过来抽了张纸擤鼻涕。
她身上的衣服湿了,不知道是汗还是摔在冰面上染得冰屑融化成的水,洇湿了衣服。
“你为什么不报校庆节目?”喻唯问。
郁葳捂着卫生纸的手停在脸上,垂着薄薄眼皮,声音隔着纸巾和受传出来,闷闷的,像是鼻塞,“你呢?你为什么不报?”
喻唯抿唇,“我先问的。”
“所以呢?”郁葳低头擤鼻涕,弯腰把纸丢进塑料袋,鼻尖发红,“你问我就要说吗?”
她起身朝前滑开。
“因为没人期待。”喻唯说。她低下头,目光穿过镜片,落在低矮护栏上放着的衣服,“就没有意义。”
郁葳刀尖点住冰面停下,回头看她。
她站在冰场外,屋顶那个灯投射的光线堪堪停在她身前,在光和暗的边缘,渡着层灰雾。
喻唯回神抬头。
视线交汇不到一秒,郁葳又转身滑开了。
这场冰上训练很失败,郁葳仿佛不在状态,一直在摔,气压也越来越低,但还是练完了时常,换鞋,捏着外套上车。
沉郁,一言不发。
两人分坐两边,喻唯余光瞥过去,见她侧脸看着窗外,放在身侧的手紧握着。
手机嗡嗡响了两声。
郁葳回神,从外套口袋里掏出来,打开。
……:如果我给你伴奏,你参加吗?
郁葳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侧目看她。
喻唯低头看着手机屏幕。
郁葳按灭了手机,反手扣在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