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心肝,且宽就小人一夜,不然这黑乌乌的叫我去哪?哪里有这帷里舒服。”
苏桥山多少也做过半年县官,谄媚起来叫人发腻,也就是妙玉这等饥渴妇人能容得下他这番话,她啐骂两句,翻过身侧卧在榻上,香臀微翘,纤腰弯曲,二人合枕睡去了。
待到第二日晨鸡鸣叫,雾还未散,妙玉便醒来梳妆,见苏桥山还在梦中,也不打搅,自古出了房门,去唤了手下丫鬟。
该伙食的弄饭,该烧茶的烧茶,再嘱咐一番后才慢悠悠走向后花园,采一枝芍药,碾了作茶叶,与春红磨成细粉泡入瓷瓶中。
往事总会回味,昨夜与那书生缠绵缱绻,久阴得阳,今日十分精神,得了一会儿空闲又坐在石桌上浮想起来,不过多时丫鬟们递来早膳与早茶,妙玉端了便请安去了。
到了寝房前整理仪容,叩门朝里问候:“宫主,属婢来与你请安了。”
房里传来一声淡雅声音:“妙玉,进来吧。”
“是。”
妙玉轻步款款,走进屋内,但见卫灵芸身穿黄色绸缎裙衫,外罩丝织纱衣坐于台前,正梳妆理青丝,她将茶饭置于案上,欠礼道:“今儿个早后花园的芭茨拉开得格外雍贵,像穿了身凤冠,待会儿宫主可有闲情去赏?”
卫灵芸头也没抬,只顾着涂抹胭脂,闻言只道:”你今日气色不错,得了什么喜事?”
妙玉一愣,满脸尴尬:“宫主,你……什么意思……”
“哪有什么意思,只是说你气色好罢了。”
卫灵芸将唇脂抿了,回头轻笑地看着她,不得不说这仙子淡雅出尘,涂抹妆容却是大富大贵之相。
女子双唇饱满水润,丰润光泽透露出万种风情,这份娇艳红润直教男人瞧见就想亲上两口!
那俏脸白皙细腻、面容姣美秀丽、樱唇朱红小巧,琼鼻高挺笔直宛如刀削斧凿般完美无瑕,黛眉微蹙之间流露出淡淡忧愁,似有隐忧,更显楚楚动人。
乌黑秀发盘成一个发髻,修长雪颈配合着优雅体态,衬托着傲然身姿更显婀娜多姿。
“啊?”
妙玉愕然片刻才回过神来不知所措地站在一旁,卫灵芸走到案边,一边吃着早糕,一边莫不在意地问道:“皇城里可有什么消息传来?”
妙玉在一边小心侍奉着:“却没听到什么,只是说老皇帝快要不行了。”
卫灵芸微微蹙眉,不满道:“那些人,每月取那么多银子,却是连点消息也打探不到,我看该停了他们的银子。”
妙玉赔笑道:“这点银子,属婢想还算不上许多吧?”
卫灵芸抬头看了她一眼,冷哼道:“一年五千两银子散出去,就是连个水花也看不到,还不如喂狗实在。”
妙玉默然不敢多言,卫灵芸自顾自品茶,像是个没事人一般,又问:“我今日要与八王爷泛舟湖上,你可曾安排好了?”
“我……我这便去安排。”
卫灵芸冷看了她一眼,愤骂道:“那你昨日是该办的,怎么如何又拖到今日?”
妙玉这一进来不知挨了几回训斥,虽是比她大几岁,但也不敢反驳,嗫嚅半晌才喏喏答应下来。
“还不去办,在这里等着喝茶么?”
卫灵芸瞪着冷目扫视过来,面色阴沉得很,饶妙玉心气高傲,却也不由得服软称是,跌跌退了出去。
玉丹宫主吃着早膳饮着茶,心里却是一股子闷气无处发泄,整日闷在宫内炼丹修清,也算过足太平瘾,可总觉世事繁华,自己美如仙子,怎甘落寞,于此刻更甚。
待到日出晨散,出门叫侍女去兽园割些鹿血,又带上两个宫女,来到厢房,院前正站着两颗持刀侍卫。
此时卫灵芸又不似那冷若冰霜,再度打扮起精致妆容,夹着嗓音轻声细语道:“八王爷起了么?”
侍卫答:“已起,正在院里。”
“可否通报一声,或是……”
那侍卫又说:“王爷已吩咐过,若玉仙宫的仙子来了,无需通报,可自进也,宫主请便。”
两侍卫放开院门,卫灵芸道谢而入,早有小厮先报一声,李少白正清早练剑,满头清汗,忽闻得有玉仙宫仙子来见,欣喜非常,连忙说:“且香茶伺候,待我更衣相见。”
既擦了汗,换了仪容,出来满心欢喜,却见是玉丹宫主,一时错愕,上前拱礼道:“卫仙子这般早,本王有礼了。”
卫灵芸见他出来时笑容满面,但走进时却又沉下脸,不免心中生疑:“却是如何,难道我今日穿得不合他的眼?”
为了展露身子,卫灵芸特意穿了一身黄色襦裙,腰系丝绦,衣襟开叉处透着雪白肌肤,酥胸饱胀浑圆,香肩细腻洁白,而长裙曳地半拖地之下恰好露出纤巧美足和绣鞋。
李少白看在眼里,虽见她气质淡雅,眉宇间带着四分傲气,内蕴藏深邃明媚之态。
但此番只为见李素锦而来,又是见惯了美人,因此对她美色不甚留意,当即拱手抱拳道:“幸会,幸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