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桥山恭敬道:“晚辈苏桥山,拜见二位仙长。”
卫灵芸也是懂规矩之人,她的本性纯善,又是炼丹之人,于是对两人说:“他的小妹萧月娘今日在我宫内烧火,既然离此也不远了,不如去我宫中坐坐如何?”
徐湘怡道:“四师姐相邀,怎敢不去,只是子申药理学识未过,若现在不罚,恐怕他跑了。”
子申本就心烦意乱,听到卫灵芸的话顿时灵光一闪,连忙叫唤:“湘怡师姐着实小看人,先不说小弟不会跑,就是跑也跑不了,四师姐难得相邀,若不去恐怕她怪罪了。”
于是走到卫灵芸身边,拉着她的胳膊撒娇,徐湘怡顿时冷下脸来:“不得胡闹,你如今也是二十有二,男女授受不亲,还不放开?”
子申哼道:“师傅早就说过,迟早要把四师姐嫁给我……还有你!”
他说这话得意忘形,实则是说给一旁的苏桥山说的,一想到自己仙姿斐然的剑仙二师姐就是被他的二哥也破了处的,心里就对他一家人都格外憎恶,不惜惹恼湘怡师姐也要哼笑。
果然,卫灵芸红着脸轻嗔道:“子申,不可乱语,师傅之意,还需待她老人家自行安排,你这话说出口乃是捏传师命,你担得起这责吗?”
这番话既叱责了子申,又替徐湘怡解了尴尬之围,不过徐湘怡毕竟是仙贵的混元宫宫主,脸皮上也有些担不住,只听她冷笑道:“既然你觉得我不配教你,那你之后便也不必再叫我师姐了,哼!”
她一甩手,竟是径直走了,子申这是才懊悔不已,深感自己忘乎得以之过,连连呼唤:“师姐……湘怡师姐……”
“还不快去?”
卫灵芸低声催促他,子申咬牙看了苏桥山一眼,不情不愿地叹了一声,转而跑追了上去。
“让你见笑了。”
卫灵芸淡淡地对苏桥山说,他笑了笑:“哪里哪里……真羡慕你们师姐弟关系好。”
卫灵芸不置可否,前边走着,苏桥山望见她清冷之躯,心里暗自发痒,想入非非,不觉已到宫门,那门前左右侍立着两个宫女,见宫主回来便迎身而来。
卫灵芸谓苏桥山道:“在此等候,本宫唤汝妹出来见你。”
“呃……是。”
那两个宫女跟着玉丹仙子,合上宫门,十分冷淡,苏桥山虽是心里不平,但也毫无办法。
“娘的,连宫门都不让老子进,摆平个屁!”
正愤愤间,忽得听到身后一排排红枫树下传来吹哨之声,仔细看,却见一头矮小的野猪怪侧着身子,鬼鬼祟祟地从树后弹出脑袋,叫他:“苏秀才,过来,这边……”
苏桥山最恨人家叫他秀才,想当初他众举人时何其风光,父老争先问好,亲朋把酒相迎,若不是自己无钱,现在大小怎说也能弄个知府鸟官当当。
当即见那野猪怪矮丑声憨,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两下追跑过去,正欲大骂,却见那野猪怪身后站着一个枯瘦的老头。
“爹?您怎么在这。”
李老道呵呵一笑:“桥山,你既然都在,为父为何不能在此啊。”
苏桥山讪讪笑道:“儿子已有好几日未曾见你了,正想与你说些事。”
“何事啊,说罢。”
苏桥山道:“您看,我等五兄弟来这玉仙宫已有半年了,住在马厩那脏乱之地,吃睡皆是问题,这样下去早晚连牲畜都不如,不是孩儿发牢骚,而是众位哥哥弟弟们都有话茬了。”
李老汉沉声道:“此时切勿着急,你兄弟几人的归宿为父已有计较,便先从你二哥开始,他有了那霓裳仙子,便可以住在她宫里,只要小心些不让人知道便可。”
苏桥山道:“爹好偏心,这一年来好事全让了二哥,却叫我们几兄弟搂棍,儿子哪点不如他?”
李老汉脸色一变,嗔怒道:“胡说,那剑仙是他自己哄来的,与我何干?你若本事,自己去篡个来,为父也不管你住哪里去。”
苏桥山知道老头子本事,此时也不敢妄然顶嘴,只得服软:“儿子错了,爹莫怪我,只是这半年来日子实在难过,这都是弟兄们心肺之言。”
李老汉这时脸色才好看些,安慰他说:“这事也快了,为父把这话放在这,玉仙宫早晚是你我父子五人的后宫之所,如今你有怨言我也不怪你,这样,你这第一桩事暂且缓下几日,为父替你圆了第二桩心事如何?”
苏桥山喜道:“爹知道儿子的另一桩心事么?”
李老汉屑笑道:“你这穷酸的秀才,莫不是涎那玉丹仙子卫灵芸?待会儿汝妹妹出来,你只管问她头上的花钗来,交给为父,早晚叫那卫宫主投怀送抱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