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吧,我觉得,你要是输了,这书也就完蛋了,我活不活无所谓喽。”
没想到看起来神神叨叨的她能想到这一层,慕千昙没什么好说,半晌,问:“你辞职了,穿书局恐怕很难放过你吧,不怕复制机里数据被篡改吗?”
李碧鸢不屑道:“切,他们做不到,我那台机器上的数据,是直接从我电脑上拷下来的,之后就没联网了,他们上哪去改。放心吧,还是原汁原味的我。”
过了会,她又道:“昙姐,你怎么还笑。”
“我也是死一次才有了自由,”慕千昙晃晃酒瓶:“恭喜你,辞职快乐。”
“切切切,”李碧鸢干咳几声,抹了把脸,接过酒瓶,把剩下的酒一饮而尽,辣到大叫:“好了好了快来吧,干等着好恐怖啊,你要给我麻醉!”
她闭上眼,伸出扣着手表的那只手。
慕千昙摸出一颗药材塞进她口中:“吃掉。”
“这什么?”
“毒药。”
“啊?”
李碧鸢惊诧低头,却发现自己的手已经被切掉了,她差点两眼一翻晕倒,赶忙把手背到身后,嘴里咬着麻痹感官的毒药,舌头都快不灵敏了:“那我走啦。”
赶在腿部也失去知觉前,李碧鸢快速跑到三根复齿柱中,身子软倒,瘫坐在地。
感知到有人进来,柱子上的牙齿们颗颗滚动,向中间相互咬合,经络移动的扎扎之声响彻在胃之塔内。
就在快要将人完全吞下时,李碧鸢吐出毒药,大声道:“昙姐,我相信你能赢,踹翻那个魔物,明天见!”
慕千昙道:“没空。”
“别把我忘了。。。”
最后一个字,被咬在了牙齿之中。
三个人进来的,只有慕千昙一个人还站着。她在原地站了会,低声道:“希望这句不是你的遗言。”
她不太记得被胃之塔吃掉是什么感觉,因为进去没多久,她就选择了自。尽,但印象中,是没有痛苦的。
将要转身时,她想起来,自己为了镇痛,喝酒喝得昏昏沉沉,不甚清醒,忘记了问一件事。
那个被李碧鸢拒绝的任务是什么?
她耐受程度那么高,无论公司多么不合理的要求,都被她欣然接受,到底是什么样的任务,可以让她毅然决然拒绝执行,到了和公司闹掰这一步?
想不出来。
等出去之后,把她弄活了再问吧。
手中还握着方才砍断的手,伤口用冰包裹,没有血流出。慕千昙弄断手腕那边的骨头,摘下手表,再拎起书包,把断手塞进去后,走到门前,将门推开。
出乎意料的,这门后不是走廊,居然是环形的祭坛。坛上圆形阵法透出道道灵光,生着漂亮蓝金色龙角的女人坐于其间,被锁链困住,腹部碗大的伤口露着,头低下,肤色雪白,模样神俊,意识不清。
“裳熵?”短暂的惊讶,慕千昙叫她,朝她走去。
叫声在祭坛内回荡,裳熵似听见了,眉头微皱,睁开布满血丝的眼,冷冷抬起眸子:“滚。”
慕千昙脚步顿了下,加快了速度,走上祭坛,到她跟前。
“说谁呢?”她垂眸,瞧着裳熵脸上的不忿和憎恶,哼了声,抬起袖口盖在她脸上:“闻闻味,看看认错没。”
她这奇怪的排斥神态,慕千昙轻易猜到理由。
一定是魔物多次变成她的样子,想来尝试自己净化,可惜都没裳熵发觉并拆穿了。这大傻龙被骗过一次,怎么会被骗第二次呢?
而正是因为这条路走不通,魔物才几次三番想要胁迫她签下灵契。却发现无论是用什么方法,都做不到,只能放弃,另寻它法。
片刻,袖子下传出一声颤抖的呼唤:“师尊?”
抽回袖子,慕千昙蹲下,手摸到裳熵腹部的伤口边缘,一个莹绿色的字符从她手臂转出,转移到那渗人的伤口处。这个字是“镇”,能够一定程度上的止痛。
“我以为是她。”裳熵痴迷般望着眼前的脸,嗓音干涩。
以灵力激发了字符的效果,慕千昙帮她把衣服扯好:“她可仿不出我的神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