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千昙道:“。。。就算被他发现,又能把我怎么样呢?”
她是为了充当李碧鸢观测的视角,才会出现在这个根本不需要她出现的场合。如果被发现,反倒是好事,就不用憋着烦躁在这里看小学生谈幼稚恋爱,直接杀出去算了。
裳熵挠挠下巴:“那你的计划不就被破坏了吗?”
慕千昙道:“我的计划已经被破坏了。”
裳熵愣:“什么时候。”
十五六岁的小孩爱跑爱跳,血液流速快,体温都很高,这脑残龙更甚,在怀里简直犹如抱着个热烙铁。慕千昙将她往外推了推:“起来。”
被新抓来的谭雀还在呜呜叫,想给自己翻个身,却失败,咚的一声撞在墙壁上。裳熵动动耳尖,就着那点推力爬起来,边揉胸口边向少女走去。
江缘祈问道:“你还好吗?”
裳熵摆摆手,到了隔壁牢房前,从栅栏缝隙里伸手拽出谭雀口中的破布,一连串骂声仿佛泄洪般从少女口中喷涌而出。
“刀两段!妙村夫!你们两个生孩子没**的!”她用头顶地,一努劲把自己支起来,翻身盘腿坐于地面,继续辱骂:“人家搁水边玩干你们鸟事!良心比狗还黑,肠子挖出来上吊算了,****。。。。。”
也许是常常生活在大山中,她嗓音极为洪亮且具有穿透力,震得人耳膜刺痛。吐字虽不算清晰,但气势到位也能听懂,都是些乡野骂人话,内容脏到人心颤抖,从耳朵里过一遍都怕被污染到无药可救。
李城被这一连串脏话劈头盖脸攻击,吃惊到嘴唇一开一合,甚至忘记让她闭嘴。
等他反应过来,少女已经骂完了,解气不少,暂时休止。
裳熵距离战况最近,此刻已经目光呆滞,感觉方才那番洪水把她脑子都洗了通,两耳还有穿堂风过。
她还记得不久前,自己与这少女相谈甚欢,那时,她是多么的温柔啊,而如今。。。
谭雀骂完,神清气爽,见她呆立不动,这才想起道谢:“多谢你啊朋友!咱们这么快又见面了!”
裳熵回过神来:“不用。。。。”
谭雀道:“不过你们居然也被抓了,这可咋办。这帮贱皮子贼人真是无法无天了!”
她说话时会下意识晃动,也会张大嘴,裳熵看到她缺了颗门牙,但居然不会漏风,不由得肃然起敬。
江缘祈在后头问:“你是村民?”
谭雀道:“俺是。被他们从青蛙村绑来的,他们还抓了俺姊妹!铃铛!不晓得要干啥子,一帮狗。娘养的烂贼人。”
这完全不避讳的话语内容,让李城额角跳起青筋,刀背拍了拍牢门:“安静!”
谭雀嘴皮子一动,眼见又要泄洪。裳熵及时伸手捂住她嘴,指了指自己耳朵:“没事,没事,你小声告诉我怎么回事,我再过去转告给那边的姐姐。”
江缘祈道:“是哥哥哦。”
谭雀虽不晓得为什么要小心翼翼,但还是依言低下头,把来龙去脉都低声告诉她。裳熵听完,转身去江缘祈牢房前,全样转述。
原著对这段有详细阐述:飞龙崖对面的苍茫山林之中,有一窝妖物村,住满了大青蛙,还有位备受宠爱的青蛙公主。
这窝青蛙虽是实力不俗的妖物,但与世无争,性情温顺,对人友善,曾救下误入村落且受伤的妙村夫,还送他一株灵草以供温养身体。
人*与妖不刀兵相见,和睦相处,本是一段佳话,可惜妙村夫并非懂得感恩之人,而是噬咬农夫之蛇。
他眼见如今飞龙寨被逼进山崖中不可出,而官兵却越来越多,越围越密。着急之下,想利用妖物力量,先将官兵们杀尽,再让寨兵把附近所有村子都洗劫一空。
而妖物屠村的消息传出去后,这里很快会聚集大量修者来除妖,那么此处便不适合继续生存了。
既然如此,在洗劫后可让寨兵带着所有宝物转移阵地,彻底逃离这困局。
要如何逼妖物对村子出手呢?
他恰好知道该怎么做。那便是抓来村中最受宠的那位青蛙公主,再用她威胁青蛙村民。若不将山下村民屠戮殆尽,便将公主火烧至死,魂魄烬灭。
他们为保住公主性命,定会愿意为之做任何事。
制定计划很简单,而想要抓她,就更加容易了。
青蛙村对人们并没有戒心,见到妙村夫与刀两段来到村中时,还会咕咕叫以表欢迎,所以也就没注意到,有人在眼皮子底下将他们的公主抓走了。
而不巧的是,寨中人没想到,还有一个谭雀存在。
作为山下村长的女儿,她却自小便不喜村中生活,极爱往山里钻。偶然结识了公主,一人一妖虽无法交流,却心意相通般,结下深厚友谊,只要没什么事做,几乎形影不离。
原本,妙村夫想要直接杀掉青蛙公主,再栽赃给村民,这样能省掉与和青蛙们交涉,他们看到尸体自会愤怒去复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