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千昙道:“我在上课,何谈有趣。”
秦河道:“你明明可以不用这种方法的!没人会这样!”
慕千昙道:“每个人的授课方式都不同。”
“是不同,但你格外过分!”秦河怒吼道:“你的课还没上完吧,后面还要杀什么?你又为何要挑拨离间?是不是最后要我们自相残杀,你才满意?”
慕千昙道:“并非。”
“你说的话没一句是真的!”秦河脸色越来越红,手也抖的越发厉害:“你很享受这种事吗?看别人想解决你又做不到的郁结样子,你很开心吗?”
眼看着剑尖几次都擦着女人前胸而过。裳熵放下铁笼,想去拉她:“秦河,你先冷静些吧。”
掌心能感受到她小臂紧绷,知道她隐忍,不能直接用力将她拉开。裳熵有些茫然,下意识看向慕千昙。这女人被剑指着依然冷冷淡淡,开口道:“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什么?”秦河瞬间红了眼眶:“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果然不仅仅是鹦鹉这事,而是长时间的情绪积累在此刻爆发。
这孩子心里对她怨气太大了,再加上前段时间被救,让她更痛苦纠结,无所适从,只是借这个机会发泄。
也好,总比憋在心里强。
慕千昙无视剑尖向她走去:“我不清楚。”
秦河也下意识后退:“你别过来!”
慕千昙站定:“你想杀了我吗?”
秦河眼眶更红了些,水光泛滥,嗓音沙哑:“我是想杀你,但在这之前,我必须要问清楚,我姐姐到底是不是你害死的!”
这是原著并未提到的剧情,慕千昙诚实道:“我不知道。”
这答案比敷衍还要过分,当事人怎么可能不知道那时发生了什么?秦河怔愣片刻,越发愤怒,嘶吼道:“你怎么可能不知道!”
慕千昙静静站在原地,没有说话。
“杀生杀生,这堂课由你来教太合适了,你手上有多少条人命啊,你自己还记得吗?没有心的恶魔,我姐姐,我姐姐。。。”眼泪终于还是留下来,秦河哽咽道:“我姐姐对你那么好,喂你吃饭,给你梳洗,带你出去猎妖,连我都羡慕。结果呢?你是怎么报答她的?”
她眸红如血,咬牙切齿:“我亲姐姐!她死无全尸啊!你为什么还能好端端站在这里!在这装模作样去授课!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去耍弄他人,你就一点愧疚之心都没有吗?你不会做噩梦吗?!”
听着一声声凄厉质问,剧烈疼痛从胸腔传递到浑身,慕千昙脊背麻木,眼前一黑,差点没忍住直接弯下腰去。
死死咬牙忍过这阵剧痛,她在心中急促问道:‘你干什么?’
李碧鸢疑惑:‘啊?问我?我啥也没做啊,又不是我拿剑指着你。’
‘我的心脏。。。。’背上出了层细汗,慕千昙维持着表面稳定:‘你对我心脏动手了?’
‘我没有啊。’李碧鸢高声道:‘别冤枉我!*昙姐,我现在只是个看戏的。’
方才心脏上那只黑手似乎的确没有动作,但疼痛也不似作假。慕千昙蹙眉,灵力流动间,却没能查出这具身体出了什么问题。
“每次都是这样,每次我询问你的时候,你都不回答,”秦河抽噎道:“为什么死的人不是你啊。。。。”
裳熵道:“秦河!”
看到她滚滚而下的泪水,胸中再次传来剧痛。这次慕千昙分清楚了,痛苦是由于短时间内汇聚极端情绪引起的,是愧疚,煎熬,自毁,挣扎,而这些并不来自于她!
‘不太对,’她忍耐着,脸色惨白,呼吸几乎停滞:‘李碧鸢,这具身体不太对。。。。’
‘你怎么了?心脏疼吗?怎么回事?’李碧鸢手忙脚乱起来,忽然想到什么,闭上嘴。
是因为秦河在质问,慕千昙才会有这种濒死的心痛感,但这家伙才不会替陌生人愧疚,真正会痛苦的人只有一个。
李碧鸢意识到一种令人惊悚的可能。
‘我的老天爷啊,’她颤巍巍道:‘原主的魂魄。。。。。。不会没死透,还有一部分在你身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