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活泼可爱,秦河笑了笑,也不再说些严肃事,话风一转道:“我可以问问你来宗门之前,是怎么生活的吗?”
“当然可以啊!”裳熵跳起来,手舞足蹈:“我跟你说啊,我是我们那片有名的大猫官,专门捉老鼠的。所有人都见过,我恶面猫官一出场,十里八乡的老鼠都要闻风丧胆啊。。。。。”
两人渐行渐远,声音也飘走,直到再也听不见。
慕千昙翻身落地,望着拐弯处。
原本是想去寻歌女提前看看妖物是何模样,现在这两人过去了,自己便不好再去找,万一正面碰上,又该是一阵鸡飞狗跳。
算算时间还有两天,倒也不急于一时。况且折腾这么半天,也快天亮了,还是赶紧回去为好。
最后看一眼走廊尽头,慕千昙抱起泥塑琵琶,再次从舞台穿过,沿着原路回到了客栈。
简单收拾好后她躺上床,抖开被子滚出孤鸿与锈剑,都斜搭在床边。又将储物袋摘下来放在床头,在袖中确认了蛇毒与解药,将所有东西都摆在用手就能碰到的位置。
环顾一圈,用灵力吹熄蜡烛。她蜷进被子,半边脸埋入枕头。
白日没少疲累,这会便很快入梦。阖上眼眸时的黑色在脑海中扩散蔓延,凝聚成实质浆液。不知是梦还是幻觉,前方黑暗中突然伸出两只小手,抓住自己的袖口。
接着,又是那声熟悉的呼唤:“姐姐。”
慕千昙睁开眼,猛地坐起身来,胸膛起伏着。
外头有人敲门:“客官,您要的早点送来了。”
差点忘记昨晚交代过要送早饭,慕千昙嗓音微哑道:“放门口就好。”
“好嘞。”店小二走远。
紧闭的窗户缝隙里钻进几缕阳光,空气中浮动着微尘,能听见外头小贩吆喝声。比梦境层次丰富太多,将粘稠到要将人淹没的黑暗驱散。
慕千昙深深喘息着,向后挪了挪,靠在床头,抬手压在胸前,让不规律的心跳平息下来。
李碧鸢正在吃早饭,听起来是饼类:“你怎么了?”
慕千昙道:“没事。”
李碧鸢道:“你声音都飘了。”
本来睡的就不多,还被噩梦纠缠,头颅深处仿佛有虫子在钻来钻去。慕千昙曲指抵在额前,问道:“原主到底为什么会走火入魔?”
李碧鸢喝了口豆浆:“具体不知道,不过那段时间她好像状态很差,不吃不喝,整天就躺在那副玉棺上也不知。。。。”
慕千昙打断她:“是噩梦。”
“嗯?”
慕千昙眸色渐深:“害死原主的,应该是噩梦。”
来到这个世界并开始使用这具身体后,她只要睡着,就一定会做噩梦。虽说穿越之前也没少做,但也没到这种夜夜都有的可怕程度。
那么问题只能出自原主了。
噩梦无休无止,大概是原主走火入魔的主要原因。但到底是怎样极端的梦境内容,居然会让她心脏爆裂而亡?
是恐惧?还是愧疚,亦或者是痛苦?
这是靠原著内容无法回复的答案,除了自己去探寻,别无他法。
慕千昙轻咳两声,唇色泛白。
她推开被子下了床,边披外衣边去开门。走廊里放着一盒早点,旁边还有盆用来洗漱的水。
将东西拿进来,开了门窗通风。这边刚挽起袖子洗脸,门口传来一阵重重脚步声。
没抬头都知道是谁回来了,慕千昙沾湿毛巾,擦拭脸颊,回想着昨晚上这脑残龙个说过的坏话,琢磨着该怎么教训她。
裳熵大摇大摆从门口走进,故意将每一步都踏得很重,强调自己回来了。
站定在屋中后,她挺起胸膛,展示自己带来的两大兜子好吃的:“看!”
慕千昙洗完脸,拿着毛巾直起身,向她望去,眸光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