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缓缓调整好呼吸,不等另一人发表胜利宣言(真的会有吗),急忙左手拍在西谷夕的右肩,打断蓄力:“下次,我不会输的。”
居然还有下次吗?
像这种一起上学去学校的经历……
感受着肩膀按下的那一点点微不足道的重量,西谷夕嘴巴卡壳,无缝衔接到了变雕塑环节。
九里绘放下手,刻意抬头望向不远处的屋檐,开口道:“那里是第二体育馆吧。”
“西谷同学不准备去体育馆做排球的晨练吗?”她好奇地问。
“今天不行。”回过神来,西谷夕很有原则地解释起缘由,“一个月的停部活处分时间……还没有到!”
但是马上就要到了!再忍耐一小会!
“在最后的这段时间里,学校的体育馆是绝对不可踏足的领域!!!”西谷夕咬牙切齿。
九里绘吃惊状:“诶?”
西谷夕茫然:“…诶?”
九里绘背过手去,面无表情地拖起尾音的长调:“诶——”
根本搞不懂对方在“诶”什么,只是针对这不明来源的“诶”声发出质疑,西谷夕继续复读:“诶!?”
“西谷同学在生活中是听话和乖巧的类型呢。”九里绘发自内心地感慨道,没有丝毫贬义的意思。
紧接着轮到西谷夕发自内心地打出问号:“???”
【听话】?甚至是【乖巧】!?
“对男生的评价,不应该用些别的形容词来描述嘛!!”西谷夕超级在意地当场碎碎念起来,“就比如说帅不帅气,酷不酷炫这样的——”
“西谷同学的帅气,和听话乖巧不冲突吧。”九里绘不假思索道,“我从没有否认过西谷同学的帅气,再说有关酷炫的评价,我一直都有说吧?”
九里绘:“需要我在这里复述一遍吗?”
作势张了张嘴,蓄势待发。
“不、不用了!!!”西谷夕捂脸。
结合在西谷夕笔记本上看到的内容,再加上西谷夕从来没对她撒过谎的性格,九里绘相信他对待处分的严谨态度是认真的了。
不像她……
校门口距离保安室太近,九里绘把西谷夕推进了教学楼的楼梯间。
“西谷同学有没有听过这样一种说法。”九里绘抱膝蹲在墙角竖起左手食指,“只要无人发现我犯错,那就是没有犯过错。”
西谷夕也跟着一起蹲墙角:“居然…无法反驳!”
“我国中的时候,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被班主任罚不准参加部活。等到他下班回家,我就从体育馆二楼的窗台翻进去,继续一个人练习。”
九里绘说:“同部的同学们就算发现了也不会举报给老师,这样就很方便。”
“翻进二楼窗台?!”西谷夕的重点错误,他相当在意地猜测,“难道是像做攀岩运动一样抓着墙壁的突出物爬上去!!”
短短一天的相处就让西谷夕重新寻觅到刻板印象的真谛,那就是:九里同学会做的事…一切皆有可能!
“倒也没有那么麻烦。”九里绘垂下手,改成了托住下巴,“教学楼外有一条长廊,只要从教学楼三楼跳到长廊的顶棚上,可以直接连通体育馆,接着balabalabala……”
分享起不适合对外传授的坏孩子知识!
“原来如此!!”西谷夕把它当成跌宕起伏的故事一样听得格外专注。
话题一不留神跑远了。
直到口腔间传来干涩的感觉,九里绘说得有些累,慢慢收住聊天的势头,逐渐察觉到一件事。
那就是和西谷夕相处的时候,她会忘记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