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再聪明,应当也没有现在这样工作上游刃有余吧?说不定也会犯错挨批评,要不断地看很多书,学很多东西,磨炼业务能力、加强知识储备,才在经验和犯错中进步,前行。
才变成现在她所遇到的,让她喜欢的裴远之。
床头台灯光线柔和,书页一页页翻阅而过,每一个印刷的黑色小字,勾画过的痕迹,变成一个个温柔的小方块,储存进她的脑海里。
身边的床位是空的,一开始,季舒楹很有几分无所适从,无法适应他不在,只能自己一个人睡、一个人擦身体乳的睡前时光。
衣柜里挂着几件裴远之在这里睡时留下的家居服和衬衫,手中坚硬温厚的书脊外壳,仿佛在传递一种暗示。
——像是裴远之还在身边,陪着她。
看了大半个小时的书,季舒楹有些累,也有点犯困,干脆书一扔,手一软,侧头闭上了眼睛。
很淡的熏香在卧室里弥散,安神的气息,她闭着眼睫,有几分昏昏欲睡,整个人化身一只梦蝶,在梦境的边缘徘徊着,迟迟不肯彻底睡着。
直到耳边有窸窸窣窣的响动,惊醒了她。
季舒楹睁开眼,一眼看到坐在床沿的男人。
他穿着月白色的衬衫,黑西裤,整个人也像窗外流动着的微凉月色一样,朦胧、神秘、冰冰凉凉,让人生出在梦中的错觉。
“醒了?”裴远之替她掖被子的动作顿住,低声问。
时程太赶,他就没有提前告诉季舒楹,免得她失望。
不忍心吵醒她,尽量放轻了动作,想就在床边看几眼她的睡颜,没想到,季舒楹还是醒了。
季舒楹看着眼前的面孔,揉了揉眼眶,确认不是梦之后,坐了起来,惊喜道:“回来了?那边的事忙完了吗?”
“还没。”
裴远之一边回答她的话,一边往她的身后垫枕头,好让她能坐得更舒服一点。
季舒楹已经迫不及待地投入他的怀抱,埋在他胸膛前,狠狠吸了一口属于他的清冽气息。
裴远之应当才洗过澡不久,身上还弥散着很淡的柑橘香,混着肌肤的味道,清爽好闻。
一听裴远之说还没忙完,原本的惊喜瞬间消失得干干净净,季舒楹下巴靠在他的肩膀上,语气也低了下来,恹恹道:“还没忙完吗,那你怎么回来了?”
“要拿一份文件,临时飞回来的,明早要飞回去,所以没跟你说。”
裴远之将怀里人搂得更紧,胳膊横抱,五指张开,再一点点收紧,确认她在他怀中的实感,感受着她毫无保留的依赖和眷恋。
侧头,贪婪地轻嗅着她颈窝的馨香,近日的疲倦都一扫而空,源源不断地补充着能量。
他的唇在她的耳廓附近流连,如同野狗深嗅果园里熟透的浆果,由内到外散发的甜蜜汁水味,皮薄肉嫩,一口下去,汁水满腔。
明早还要飞回去?
季舒楹下意识抬头,看一眼墙上挂钟的时间。
现在九点钟,假如是早上六点的飞机的话,也就是说,两个人的相处时间只有九个小时,五百四十分钟。
好短暂。
但也够,暂时地解一解思念之情。
这样想着,她忽而仰头,去找寻他的唇,两片唇瓣相接,黏腻的银线交缠,空气里一片水渍声,暧昧而又引人遐思。
她吻得愈发投入,伸手搂住男人的脖颈,将吻进行得更深、更缠绵。
一个湿漉漉的舌吻结束,裴远之微微偏头,呼吸有些重,一只手掌着她的腰,另一只手将她脸颊旁的碎发挽到耳后,“这么想我吗,宝宝?”
声音也带了几分情动的喑哑,勉力克制着,显然被她的主动和热情点燃,冰山在悄然融化。
“想……”季舒楹小声嘟囔着,娇嫩的唇潋滟水润,有些肿,像熟透的水蜜桃,软糯的声线却更潋滟,让人酥麻到骨子里。
犹是不满足,她复抬头凑上去吻他的唇,气息有些不稳,断断续续,支离破碎的,“好想你……老公……”
什么害羞,什么脸皮薄,都顾不得了,异地的这些天,她只想把自己内心的思念和渴望,一骨碌地倾泻出来。
倾斜而出的瀑布,被裴远之稳稳地接住。
进一步回吻,他撬开妻子的贝齿,扫荡着里面口腔的软肉,汲取着甘美的津液,想要将妻子整个人吞进去吃下去的贪婪。
横抱着妻子的劲瘦修长胳膊,戴着婚戒的修长指骨一寸寸收紧,青筋清晰可见,却又顾忌着妻子的肚子,动作只能小心,再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