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是那位译者，恐怕会受打击，永远不敢再接英文译稿。
“翻得不好吗？”她说完就看他脸色一沉，又用力删掉两行译句。
“烂透了。”秦东卫愤然低骂，“精髓没译出来，连皮毛都没碰到。这种东西根本是垃圾，连印出来都不应该，白白浪费纸浆。”
“喔。”她点点头，晓得他要求多，标准高，“那我联系李先生，请他换个翻译呢？”
秦东卫扬眉，翻了翻那叠满江红译稿，深深皱起眉头。
“任何翻译都无法表达原意的十分之一。”
杜婉霏认同地再点头，他的作品，那自然是艰涩难懂的。
“那怎么办？”
“我自己来。”他果断道，已经开始联系杰克，劈里啪啦交代一串要延后新书完稿日，要求杰克别擅自去兜售版权。
挂掉电话，他到书架拿来硬壳精装原文书，打开第一页，对着电脑开始逐字逐句翻译。
她拖来一张椅子，坐在他身边看，兴致勃勃。
“还不睡？”他冷冷问，工作时向来极为专注。
“再等一下下，我想看你到底写了什么。”她笑着，其实很开心。
因为这还是第一次看到他敲打中文作品。
初次有机会踏进他脑袋构筑的世界，让她觉得很感动。
她想，等到中文译本真的问世，她一定要捧着他的书，让他在上面签名，署名要给她，让她能好好珍藏一辈子。
只是……稍过几分钟，她就收到杰克的求救讯息。
……
秦东卫在飞机上的时候，杰克已经跟出版商签订好新书的合约，当然也拟定了交稿期，虽说是合作许久的出版商，延期并不难谈，但众所皆知J。William信誉良好，唯一有过的纪录就是宣布过新书延期，但最后却反转自己的言论，在原定时间上市。
真要说起来，秦东卫从不延误截稿日的纪录依然保持良好。
杰克急到想立刻飞过来阻止，这让杜婉霏有些愧疚，最后决定把还没定案的中文译本回绝，让秦东卫专心写完新作品。
反正中文版，本来就是她玩笑着说要看，才会开始的。等他忙完了，再一个字一个字敲打给她，她私印一本收藏也很好。
虽然对不起李方铭，她还是厚着脸皮打了一封文情并茂的道歉信，又或者可以称为她个人的悔过书，向李方铭说明这计画目前无法进行，感谢他至今的诚意与努力，也请他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