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陆程和陆有为却在她身上看到了另一层光,他们从未想象过他们疼爱的陆甜能有这么大的爆发力。
她走的踉跄但一下都没有摔下去过。
她的脚看上去似乎要抬不起来了,可马上她就抬起来了!
她走的那样艰难,但她从没有停下一步。
陆程不忍心看到这样的幺妹,背过身狠狠擦了擦自已的眼睛,心里祈祷徐安千万不要出事。
终于见到那座茅屋的影子时,陆甜扔了杆子踉跄的跑过去,茅屋的大门虚掩着,她冲过去一掌推开。
屋内的一幕刺痛了她的眼,那架简易的木头床上赫然躺着一个高大的人!
徐安仰面躺着,那双时常透着危险的眸子此刻紧闭着,他的衣裳到处都有破口,有的地方甚至能看到深的见骨的伤口。
他就静静的躺在那儿,陆甜甚至不知道他还活不活着。
爬了那么远山路都没跌下来的一双腿此刻跪了下去,她甚至不敢去确认躺着那个人还有没有气息,脸上煞白一片。
陆程跟着跑了过来,见到床上躺着的人大松了口气,但见到他紧闭的眼和身上可怖的伤口时,一颗心又悬了起来。
他颤颤巍巍的走过去,小心翼翼的伸出一根手指到徐安的鼻下:“活着!他还活着!!他还活着!!!”他几乎要跳了起来,脚边碰到了一个温热的东西,他转头看去,啊!了一声,竟比刚刚更加激动。
陆程跳着步子跑了几步,脸上惊魂未定:“是是是,是老虎!!”徐安的床边竟然躺了一只老虎!!
陆有为看着躺着的老虎也吓了一跳,但见它的状态不对,他小心的上前,用脚踢开老虎趴着的脸,看清后松了口气:“死了。”
陆程瞪大双眼:“死,死了?”
陆有为点头,他看向床上的徐安,看来是打这只老虎受的伤,难以想象伤的这么重的徐安是怎么把这只老虎带到这间茅屋来的。
几人来时带了些水和防蛇虫的药物,为了以备不时之需,还带了药上来。
陆甜听到徐安没有死时,霎时瞪大眼睛,毫无血色的脸上终于看到了希望,陆程过来扶起她,她颤颤巍巍的挪动步子,不敢看那只老虎,她紧盯着床上的那个男人。
徐安仰面躺着,俊逸的脸上几乎没有血色,只有不知道是他还是老虎的斑驳血迹。
陆甜从没见过他这样过,伸出手跟着陆程动作一样探了探他的鼻翼,感觉到他呼出来的微弱气息时,终于坐下身子趴在他的胸膛上嚎啕大哭:“徐安!徐安!”
陆有为过来拉她:“甜儿,我们先帮他清理下伤口,把药给他上上。”
陆有为和陆程合力把徐安的上衣脱掉,看到他上半身血淋淋的伤口时,陆有为不忍心的转过头,不敢想象躺在这里的若是陆程他该多心疼。
陆程不想陆甜看到害怕,他让陆甜去外面等着,他和陆有为来,谁知陆甜一言不发的上前,拿过陆程从他自已衣裳上撕下来的布打湿小心的给徐安擦拭,一截深灰色的衣裳很快被血染红。
她的手在发抖,但她擦下去的动作却很轻柔。
水珍贵不能洗,陆程又从自已身上扯布料,终于擦拭完时,陆程外衫已经被撕烂的如两块破布挂在身上。
几人仔细为他上了药后,陆有为开始撕自已的外衫,给徐安全部包扎完后,陆有为的外衫也变成一缕一缕的破布,可想而知徐安身上有多少伤口。
总算弄完后,几人都出了一口大气,悬着的心终于松了些,徐安的双眸始终紧闭着,但任谁受了这么重的伤也没那么快能醒来,陆程下山去借骡车,陆甜和陆有为留在茅屋照顾徐安。
直到晌午陆程才重新赶了过来,这边的路难走骡车上不来,陆程尽可能的多拉上来了点。
把徐安抬到骡车上后,陆程和陆有为同时就地坐下去,两人喘着粗气看着仰躺在骡车上的男人,他们两人刚刚抬的仿佛不是人,而是一座山。。。
看他健硕的体魄是一回事,这会儿亲身体验了下又是另一回事,两人都意味不明的看了陆甜一眼。
而陆甜的整颗心都在徐安身上,生怕哪里颠簸很了让他伤势加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