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披着毛巾吃完了精致的羊排和红酒,随后简单梳洗了一番,正欲下楼向细致入微的屋主道谢,却见薇薇安娜自己走了过来。
她没有换下那身神秘而纤薄的黑裙,绸缎质地的布料将她身体的每一寸凹陷和凸起都反射在光下。
“我该抽个时间请你共进晚餐。”临光从不掩饰对她的欣赏和赞美,无论缘由是她的智慧才情还是她显眼的美丽。
“你现在就可以,玛嘉烈。”薇薇安娜也在看着她。库兰塔洗过了澡,褪去狼狈,又变成了金光灿烂的正统骑士。
但她眼里还在浮现方才的囚徒的重影:下巴粘着灰土,颈侧有一片干涸的血块,嘴角淤青,睫毛闪动,步伐带着未经系统训练的骑士特有的乡野气息,穿一身廉价铠甲,佩剑也是集市淘来的便宜货,闻起来像趟过泥潭的交配期野马,刚因躁动地踢土而被循迹而来的豺狼撕下一片皮肉。
耀骑士鲜有狼狈样,竞技场上的明珠总是所向披靡,而且即使脱离了纸醉金迷的竞赛,老天也还是眷顾她的身姿。
她最可怜的造型大抵只出现在书房里,当面对成堆难以解决的各方来信的时候,才能窥见那么些措手不及。
薇薇安娜通常会递上一杯热茶以示安慰,临光向她道谢时则会仰起脸,暴露埋藏着焦躁和无奈的眼睛。
薇薇安娜发现自己喜欢从这个角度注视那双眼睛——她的阴影为她的虹膜覆盖上一层压迫意味的深金色。
“我现在……”临光顿住话头,似乎发现了什么,“你把手铐留下来了,薇薇安娜?”
“我想是的。”薇薇安娜声音轻飘飘,近乎是呢喃。
她朝前走了几步。
摘去帽子和面纱后,她朦胧的紫眼睛无遮无拦地展露着,仿佛危险的深渊里含苞待放的水晶。
临光安静地看了她一会儿,微微歪头,像是在揣摩。
“给我戴上吧。”她伸出双手,腕上还残留着先前的束缚造成的破了皮的红痕,姿态携着恰到好处的谦卑,仿若在宴会邀请心上人共舞的骑士,“你知道的,这对我来说不算什么。”
她附上微笑,不一会就收获一个吻,作为讨得女士欢心的奖励。
薇薇安娜嘴唇温热,吻得很轻,并未深入。
伴随一声金属碰撞的脆响,她退开半步。
临光俯首,自己的双手已被牢牢扣住。
“到这来。”薇薇安娜扭过身,没有向她勾手示意方向,眼尾却像自带弯钩的牵引绳,“到我面前来,玛嘉烈。”
临光温驯地跟上,于灯光昏暗的空间里尽职地扮演无可奈何的囚犯,在女主人手底下挣得一隅容身之地。
薇薇安娜坐在茶桌旁的椅子上,此时临光才注意到她的裙子有一条长长的缝隙,是隐蔽的开衩。
她用优雅的姿势落座,裙摆微掀,露出一条腿,和两只穿着配饰繁复的高跟鞋的脚。
外界传闻里宁折不弯的冠军骑士在她面前两步远的地方单膝跪下。枷锁的绑缚使其下意识虚握双拳。
“可以请你帮我把鞋子脱掉吗,玛嘉烈?”轻柔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啊,还有袜子。”
“我的本分,女士。”临光用一边膝盖托起她的脚,行动不便的两只手扶着鞋跟,小心地将造型尖锐的高跟鞋脱下来放到一边。
她不能让她的脚落到冰凉的地板上,所以只好继续捧着她的小腿。
借着黑丝袜的镂空,她看见薇薇安娜的脚趾涂着亮闪闪的紫色甲油。
袜子……她试图站立,却被其中一只漂亮的脚制止了。“不用手,可以吗?”薇薇安娜又温柔地说,“别担心,只是长筒袜。”
囚犯没有拒绝的权力。
临光的视线向上,落到长裙开衩的尽头,果真窥见一点隐约的白皮肤,那里是丝袜的边缘。
她迟钝地思虑一番,幸好薇薇安娜足够耐心,不疾不徐地等她前倾身体,同时为了保持平衡而不得不绷直肌肉——临光像找寻埋骨的猎犬一样用鼻尖撩开遮盖的阻碍,对准目标。
丝袜勒得有点紧,她无可避免地尝到了薇薇安娜的皮肤的味道,但犬牙还是顺利地衔住袜缘,将之往下剥离。
这比想象中要简单,她很快把丝袜堆叠在对方的脚踝。
薇薇安娜雪白的肤色完全显露出来。
“做得真好。”女主人说着,从开口处把裙子往侧边撩开许多,以便“猎犬”接着执行任务。
另一条腿藏得更深,为了咬住薄如蝉翼的布料,临光的脸几乎埋进她双腿之间——或者说没有“几乎”——她发现薇薇安娜穿着黑色的窄小的内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