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剧烈地呛咳起来。仆人匆忙为他拍背。
……
他忽然说不出话了。过了一会,他驴唇不对马嘴地慌乱发问:
薇薇安娜呢?把薇薇安娜……把薇薇安娜?德罗斯特小姐叫过来……!
病糊涂了。
临光和仆人对视一眼,不知该不该叹息。
他亲自把那个从不缺绯色传闻的女人接进庄园,现在却忘了她从那时起就已是薇薇安娜?临光。
薇薇安娜很快出现在房门口。
她坐到床边,男人握住她的手,紧紧地。
好一阵,他总算甘心昏睡过去。
这画面很奇怪。
她穿得如此艳丽,在一个病恹恹的老男人卧榻之侧。
将他衬托得像滑稽戏里的主角。
临光把带回的药给仆人便离开了那个房间。
王国的冬天很漫长,这场初雪已经下了三天。她赶回来时,披风上都是融雪留下的水痕。
于是她回到卧室更换衣物,又来到前厅。薇薇安娜已经在那里了。
“我到马厩时你已经上楼了,只好现在说‘欢迎回来’。”
“谢谢。”临光点点头,“……这几天照顾父亲,辛苦了。”
“这是我该做的。”薇薇安娜得体地回答。
话到这里,临光突然发现一些不对劲的地方。
“你……”她犹豫着、小心提问,“你换香水了吗?”
“啊,是的。”薇薇安娜看向她,“——铃兰。”
“为什么……”为什么要换?
临光不知道是在疑惑还是在遗憾。
但她蓦地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在意这件事了,于是迅速咽下了这个有点冒犯的疑问。
铃兰也挺好。
“如果你更喜欢以前那种,我也可以换回去。不要觉得抱歉。”
薇薇安娜端着茶杯经过她身侧,拉上了窗帘,把雪景隔绝在外。她转身,声音在密闭的空间里混入了铃兰花香。
“因为这里所有的一切都会是你的,玛嘉烈。”
临光猝然回头。薇薇安娜依旧姿态端庄,目光温顺。窗外北风呼啸,雪越下越大了。
过来,临光。到我身边来。她这样说。
她戴着一副精致非常的新手套,好似在等待一个足以将她灼烧殆尽的吻手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