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说对方还在生闷气,对他心存芥蒂?
又将自己绕回去了的南弦柚彻底跑偏了。
之前冷战闹矛盾的事情还是对他影响太大了。
只要两人一争执起来,不管出于什麽原因,南弦柚总是会将这源头指向之前的那个误会。
然后陷入自责和愧疚的循环中无法自拔。
但其实研磨完全没有这个意思,他只是不想让南弦柚累着,所以费尽口舌都要让他回宿舍睡觉去。
两个人就这麽跨服聊天着,这研磨如此执意让他离开的态度,南弦柚有些急了,他勾着研磨的手指,有些委屈的嘟囔道:“你都说了经理不会上场,所以熬一夜对我来说没有什麽问题啊?为什麽不能留在这里啊?我想陪着你还不行吗?”
他越说越委屈,如果动物能实体化的话,那此刻,南弦柚脑袋上的猫耳朵已经耷拉了下来。
研磨就是这样,从来都是吃软不吃硬的,只要他适时撒点碧螺春出来,猫猫就一定会被他绕进去的,百试百灵。
南弦柚信念坚定,心想,只要自己服软的够快,猫猫一定会对他心软。
就这样,抱着如此的信念,南弦柚开始对高攻低防的猫猫装纯撒娇了。
可这次进展的却没有以往这麽的顺利。
猫猫这回无比的坚定,在看到南弦柚服软的那一刻,他有一瞬的犹豫,但很快神色回归几秒前的坚定,开口依旧是拒绝道:“不行,你必须回去。”
“不!我不回去。”南弦柚一看自己装纯撒娇都没用了,立马就把自己披着的羊皮外套给脱了,露出原本的狼人模样,他用着不容置疑的语气,回道:“我不可能留你一个人在医务室的,不然我一个人回去也睡不着,还不如在医务室里陪你。”
“你……”研磨看着人死倔的模样,无奈地叹了口气,他刚想说一句听话。
就听着人先行一步开口道:“身为病患,没有决定权,我说要陪着就陪着,你赶不走我的。”
南弦柚的声音很笃定,他脸上没什麽表情,那张漂亮的脸蛋冷下来后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研磨愣住,南弦柚的这个表情他从未见过,想要反驳的话挂在嘴边,被人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猫猫还在发愣,而笃定的说完那句“你赶不走我的”后,他便起身将自己的位置让了出来,道:“医生,打完了,可以拔针了。”
在一旁看着。根本插不上嘴的医生闻言立马哦了几下,他回过神来,这时才想起了自己的职业素养。
医生动作迅速地将研磨手背上的胶布撕下,他抽出针头,摁上棉花,动作行云流水,研磨甚至都没反应过来,就已经拔掉针头了。
南弦柚替下医生的手给研磨按着止血棉花。
猫猫的手小小一个,在一米八大汉的长手下显得有些娇小。
南弦柚大拇指按着棉花,剩余的四根指头,还能毫无负担的在研磨的手包裹在自己的手掌里。
“我的工作做完了,就先走了,这里是医务室的钥匙,明天值班的医生回来检查退烧情况。”医生从口袋里摸出一串钥匙交给南弦柚。
“你回去,这里没床,你怎麽睡。”研磨看着人自然地接过钥匙,还在挣扎道。
南弦柚将钥匙揣进兜里,他假装没有听到研磨说的话,和脱掉白大褂的医生挥了挥手,说了句“再见”。
咔哒——
医务室的门响了一下,学着几秒后再次想起的咔哒响声,研磨无奈地叹了口气。
好嘛,还是让人给留下来了。
真是不听话。
研磨转了转身体,从平躺着的状态变成侧躺,他脸对着墙壁,留了个生闷气的背影给南弦柚。
目送着医生离开的南弦柚心里“欧耶”一声。
好极了!这下医务室里就剩他和研磨两个人了!
他一转头,就看到研磨那个倔强的背影,他噗嗤一声,没忍住笑了出来。
“你还笑!”医务室里十分的安静,南弦柚的那一声轻笑,清晰可见的进入了研磨的耳朵里,他恼羞成怒地转头瞪了人一眼。
南弦柚看着小猫鼓鼓的模样,脸上的笑意更加的灿烂了。
他伸手扶着研磨的肩膀,小心翼翼的将人重新变成平躺的姿势,一边扶,还一边带着笑地说道:“别侧着睡,会不舒服的。”
研磨就这样再次平躺了下来,他的视线再怎麽躲也离开不了南弦柚,于是就这麽气呼呼地直面着他:“说你怎麽这麽犟呢?留下来干嘛?这里都没有地方给你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