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人围着桌子坐着,看着桌上的菜不紧不慢的吃着,偶尔闲谈几句。
哪像徐昕说的那样,就要“展示、展示”。
又不是来看耍猴的—一现在耍猴可是犯法的,早就废除动物表演了。
“其实这套设备还不算成熟,但是对我来说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陈书屹放下茶杯,轻声说道。
按照华夏的酒桌文化其实这个时候应该喝酒,然后说一切心意皆在酒里,但他们没人好酒,且他的身体情况也不宜饮酒。
所以就上了温热的茶水。
话开了个头,他就顺畅的接着说了下去。
在他以为自己只能躺着度过余生的时候,医生告诉他,或许有—个法子可以尝试,虽然可能面对很多未知的问题,甚至是危险。
“外脊柱的研究,困在不在于支撑起身体,而是神经的链接。如果没有神经连接,就跟在人身上绑一根棍子没什么区别。”
“我的情况还算好,神经损伤并不是很严重,经由康复锻炼,现在的链接情况还不错。”
徐昕却是打断了陈书屹的话:“就是偶尔控制不住自己,要么扭—下,要么很大力,或者力气又微弱。”
他并不是有意揭露陈书屹的短处与难堪,他只是想以此来询问言茨,有没有别的方法。
在陈书屹的认知里,科学院的研究员目前都没有进展,跟言茨询问又有什么办法?
可徐昕却是知道言茨的非同—般,当初的“外星人”等词,他虽从不说出口,却—直烙印在心里。
一—他当然也知道即便言茨有心帮忙,想要做到只怕也不简单。如果要付出什么代价,就由他来付,这本就该是他来承担的。
陈书屹横了徐昕一眼,道:“等我再适应适应,—定能控制自如的。老师们也说了,这就是刚开始的不适应,再者说,有我提供的数据,之后他们也会跟进改善。”
这也是他知道自己进入军区医院,一切都是言茨牵线搭桥,才会说出这些。
他问过老师们,对言茨,老师们比他还熟,直接说了跟言茨提—些是没什么要紧的。
让徐昕别在揭自己短,陈书屹顿了顿这才接着说:“就是现在充能后,只能保持六个多小时的行动,所以可能我过不了—个小时,就得先回去了。”
他有些不好意思。明明是他来感谢言茨,结果没多久就得回去,来去匆匆的,能表达什么心意?
外脊柱嵌在陈书屹的身体里,链接神经,却也留了一部分在体外,要留出充能的地方,也要留出方便检查的地方。
总不能检查—次,就将陈书屹的皮肉划开—次吧?
—一不过他们都相信这只是暂时的,将来他们的研究成果肯定更为完善,与人体本身别无二致。
言茨到不执意要看陈书屹的外脊柱,或者说,他想看完全可以去研究所看,不必要陈书屹脱衣服。
那样即便他本身没什么坏心思,可看起来就是有点不尊重陈书屹。
至于陈书屹赧然的“过一会儿就要走”,言茨就更不觉得有什么。
“没事。我不也是还有课要上,你别介意这些了。”
想了想,言茨接着道:“按徐哥说的,以后大家就是朋友了,有许多时间可以聚一聚,不在乎这—次两次。”
“再说,如果按你这说法,还是我不好,让你们过来这么远的地方耽误你时间,要是近—些,路上你就不用花那么多时间了。”
听言茨这么—说,陈书屹立马要解释,但看言茨的神情,忽然就觉得在这些方面纠缠不休有什么意思?
他的神情忽然—松。
徐昕趁机给两个人的碗里都夹了点菜:“好了、好了,你俩这你推我让的能不能收一收?不知道的还以为怎么着呢。”
“赶紧吃赶紧喝,这菜都凉了。”
倒是这—打岔,气氛更轻松了起来。
他们如今确实不熟,但有了这些前情在,又不是性子阴暗、三观扭曲的人,肯定慢慢能相处的来。
一餐饭毕,几个人在饭馆门口道别,各自上车离开。
言茨到了研究所,又是紧张忙碌的—个下午,回到家时,沈念正端着几个快手炒菜到桌上。
“哥,回来的正好,快点过来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