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能感觉到角落里有人在看,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就像盘伏在角落的毒蛇。
她的话音落下后,便无人应答。
沈缨抿了抿唇,更加谨慎:“在密教,太山府君位于胎藏现图曼荼罗外金刚部院南方,身呈肉色,右手执笔,左手持檀拏杖,三摩耶形为人头棒。”
“这里是白云观内的鼓楼,一年前,观内修整,新建了个泰山府君殿,对么?”
身后有细微的布料摩擦声,那人动了动。
沈缨紧接着问:“你抓来林玉泽和我,是觉得我们有罪,你要审判我们的罪孽?”
“不知我何时犯下错事得罪了阁下,还请念在我年少无知的份上,容我辩白一二。”
她声音放低,尽量平和的与暗处那人说话。
像是为了映衬这场面似的,外面不知何时变了天,隔着门窗都能感觉到外头的暗沉。
白云观半山腰上修了一座鼓楼一座钟楼,隔着一条石阶对立相望。
沈缨上次来时,都还只是修了一半。
那日也是这般阴雨天气,她进来躲雨。
那时她还和同行的挖尸人说泰山府君殿修的位置不好,这般天气在树林掩映下衬得仿若鬼境。
没想到,第二次来她倒真进了鬼门关。
可见,佛神面前还是不能胡言乱语。
背后的人不出声,似乎在欣赏她的不安。
沈缨抬头看着悬在屋顶的大钟,忽然道:“你是那个车夫,你一直跟着我,对吗?”
身后的人呼吸一滞。
“谁派你来的?你是杀霍三的凶手?”
那人短促的嗤笑一声。
她猜的不对?
身后人等不到她开口,反而说:“没人派我来,杀林玉泽是因为他该死。而你,同他一样,自私自利,都是一丘之貉。”
“你们这种人就该死在一处,省得脏了旁人的轮回路。”
沈缨快速在脑海中翻查以前的旧事,辨认此人的声音,回想他赶车过来时的容貌。
可是一无所获。
她甚至想不到什么事,能让这人认为她和林玉泽是一类人。
永昌的人都知道,她曾拿着物证去林家胁迫过林玉泽。
他们根本就是你死我活的仇敌。
一类人,什么叫属于一类人?
随后,她猛地想起来,那次她以案件威胁林玉泽,用杀人证据交换了银钱。
而那个案子也就被林家彻底清理的干干净净了。
难道……
“你姓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