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焦灼的气氛弥漫在两人间。
忽然，黑泽一把抓住亚斯兰特的头发，几乎暴力地将他拉开。
“嘶～”亚斯兰特发出抽气声，舔了舔从额头一路滑至唇边的血。
忽然，冰冷柔软的指腹摁在了他的唇边，将血污一点点拭去。
亚斯兰特瞳仁骤缩，即将伸出的舌尖转势抵住了上牙，不敢再动。
生怕惊扰了这一场梦境。
终于在最后一点血痂被抹掉之后，黑泽开口：“从来没有人敢招惹一个黑魔法师，更何况是我。”
在黑泽的那个时代，他的名声大概只比邪神好上一些。
亚斯兰特痛得发笑：“先生，你要允许人的情难自禁。”
亚斯兰特不顾黑泽骤然收紧的手，忍着头皮的痛一点点地靠近。
依旧笑得灿烂：“先生，我很痛，你真的不打算可怜一下我吗？”
“我不可怜任何人。”黑泽松开手，站起身。任由亚斯兰特脱力地半跪着。
亚斯兰特的唇边的笑一直没有落下来过，可牙齿却和着血液一点点地咬紧。
他不能让先生再蒙混过去了。
明明视力已经消失得差不多了，可那双湛蓝的眸子璀璨得令人心惊，无比坚定地仰望着黑泽。
他想要一个答案。
他感觉到黑泽再次伸出了手。
这次，放在了他的眼睛上。
“闭眼。”黑泽命令道。
“我拒绝。”亚斯兰特仅有的一点儿视力也被覆盖上，但他依旧固执地想要去追寻黑泽的模样。
——告白的时候，应当直视爱人的目光，以表尊敬与虔诚。
黑泽居高临下，将亚斯兰特此时的模样尽收眼底。
被自己压着往后的头颅微微抬起，露出脆弱的喉结，就那么明晃晃地展示在自己面前。
就好像把命脉交给了自己。
但这其实可笑极了。
亚斯兰特身上的每一处，在黑泽的眼里都是破绽，甚至于他的生命也不过是自己可以随意碾碎的东西。
黑泽感受到掌心下的睫毛在颤抖：“我从不怜悯任何人，不在乎任何人，也无需你献上忠诚，我想要得到的东西，我会自己去拿。”
颤抖得更加厉害了。
“但这一次，我乐意尝试一下。”黑泽慢条斯理地松开挡住亚斯兰特视线的手，“勇于尝试也是魔法师的自我修养之一。”
“嗯？”亚斯兰特僵住，突如的急转直下让他丧失了所有的思考能力，下一刻，比指腹更加柔软，更加温暖的东西碰上了他的唇角。
更加温热的东西伸出，舔舐走了半凝固的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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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大概是乐意和你尝试一下，我的预备伴侣。”
黑泽从不会被要挟着将就，他所做的一切，都只因为于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