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锅的胡辣汤,加热了豆腐脑表面的温度,让它也变得烫嘴。
可咬开之后,内里的柔嫩确实低一档的温度,完美中和了胡辣汤的热气。
他细细咀嚼起来,豆腐嫩滑入口即化,伴着胡椒味浓郁的汤随着喉咙直接咽入肠胃之中。
滚烫的舒坦。
又有种浑身上下都打了羊胎素的舒展,驱散一大早的寒气。
其余的配菜又脆生生的,尤其那木耳,一咬下去咯吱咯吱平添了不少乐趣。
“好吃好吃。”
这食客其实也分不大清,日日红早餐铺中的胡辣汤到底是正宗还是不正宗。
他在网上瞧见过,有博t?主教人如何辨别胡辣汤的正宗,说汤的颜色越深越正宗,最好是偏向红褐色的,表面泛着漾漾的油光。
入口要是淀粉勾出的绵密滚烫,像丝绸掠过舌腔。要带着辛辣,从喉咙暖到胃,要具有胡椒的香又要保证不呛喉。
那食客记下了蛮多内容,但实际吃到嘴里,他才不管什么正宗不正宗的,他只管好吃还是不好吃。
要是不好吃,再正宗又有什么用?
那食客吃的头也不抬,就连都忘了和身旁坐着的易大爷进行一下交流。
他一勺一勺地挖着豆腐脑往嘴里送去。
旁边,易大爷则沿着碗边小声地吸溜起来。
碗里的东西装得太满,饶是他再怎么小心,边缘也还是溢出了不少。
看得易大爷那叫一个心痛啊。
再怎么说,这些都是粮食啊,而且这一碗卖得可不便宜啊。
嘴比眼睛快。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端着碗吸溜了起来。
碗边的温度比中央的低上很多,易大爷没感觉怎么烫。
也可能他比平常人要更耐烫一些,吸溜吸溜的,直到咽下喉咙才感到暖和的炙热。
他也算是店里的熟客了,隔三差五就来早餐铺吃上一顿,每每遇到什么新品,比谁都积极。
眼见着自己的朋友还没有来到早餐铺。
易大爷咽下嘴里的东西,按下说话键,绘声绘色地描述起胡辣汤的滋味。
“哎呀,老郝你们怎么还没来?”
“什么你怎么知道我吃了胡辣汤那个?”
“好吃得很呐。”
“又酸又辣又暖的,里边料也足。”
“……”
易大爷说得真情实感,实际上他还都还没吃到配料。
等真正吃进嘴里时,易大爷伸手抬向桌面上摆放着的小料,他年龄大了味觉退化了不少。
喝了一口,好喝是好喝,但味不太够,必须得多加上些醋那才够味。
清亮浓黑的液体倾倒其上,散发着冲鼻的酸,小水洼一样滴滴点点地浮在表面。
易大爷挪开吸着汤汁的油条,用勺子轻轻搅动起来。
越搅,酸味越加的浓郁。
醋精在高温的作用下,四散进入空气,与胡辣汤的浓香融合在一起,难分难舍。
让身旁坐着的食客,看得瞠目结舌。
“易大爷,您加了这么多醋,不怕酸吗?”那人边说话便往下咽口水,光是闻着这味道他都感觉自己的牙酸倒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