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京城和小栗儿分开的时候,他冷不丁懊悔,应该一路上用面脂保养的。
这样到京城或多显得面皮细嫩点。
这些过于僵硬的神神叨叨,从苏不渝口里出来,像是对待一场棘手又紧要的战事一丝不苟。
小栗儿说他可爱。
苏不渝说全力以赴。
小六倒是看着苏不渝说,明明只二十五岁正英姿勃发气势逼人,哪里老了。
话是如此,苏不渝还是焚香沐浴,好好拾掇一番才上门拜访。
不过白微澜没放过苏不渝,又砸下一个问题。
“最烦你们这些小辈下跪,跪一个就掏走我一个宝贝。”
先是谢敏之跪了娶走放鹤,再是谢封琅,再就是苏不渝了。
苏不渝看了小栗儿一眼,而后又看向宴绯雪,转而认真看着白微澜道,“澜叔,我一定待小栗儿视若珍宝,像您对待晏叔那般,一生性命所系。”
白微澜一听这话,就知道不是苏不渝这崽子能说出来的,定是小栗儿背后支招。
把他马屁拍高兴了,自然轻饶他。
宴绯雪在一旁笑,轻声对白微澜道,“这也不叫马屁,小鱼儿说的是事实。”
白微澜忍下嘴角得意,板着脸不高兴,气馁似的瞧着宴绯雪,“我在前面烧火,你在后面浇水,不是说好了统一战线吗?”
宴绯雪笑笑,翻开手心对他做了一个请继续的动作。
神情动作雅礼而疏离,又带着不可抗拒的亲和。
白微澜顿时被勾的心痒痒的,哪还有什么心思刁难小辈,目光闪烁盯着宴绯雪忘了回头。
“咳咳。”
宴绯雪咳嗽提醒,白微澜却会错意,鬼迷心窍以为宴绯雪受凉了。
“晏晏……”
宴绯雪无奈的抽回手腕。
白微澜不满,理直气壮找补道,“最近天气变凉,街上多风寒,你们都注意点。”
小栗儿对苏不渝眨眼,后者十分上道,“是,晚辈定会如澜叔一样对伴侣体贴入微。”
苏不渝紧捏着小栗儿给的心诀——说什么话都带着他爹爹,他父亲就没辄。
白微澜心里的疙瘩确实舒坦了点,不过还没完呢。
哪能这么轻易放过苏不渝。
谢敏之兄弟都没遭这么久刁难,但苏不渝不一样。
苏不渝从小就冷酷着脸,没对白微澜笑过。
现在却要娶他儿子,真不解气。
好在白微澜没提离谱的要求,没要苏不渝对他笑,也没要苏不渝对着小栗儿笑。
长辈都在,苏不渝要笑,估计也只能干瞪眼笑,或者四目相对眼神温柔得能把小栗儿看红。
白微澜这几天,可没少在小栗儿面前给他穿小鞋。
但实在又挑不出问题,熠熠生辉冷锐正经的一个人落在白微澜嘴里,成了不洗澡不洗头,不剪脚指甲,饭前便后不洗澡的人。
他还说的有理有据,说沙场野外训练,浑身都是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