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敏之的放水,惹得擂台下的世家子弟十分不满。
没看到放鹤出丑,一口恶气憋的更加难受了。
一众人仗着嗡嗡的喧闹人声,压低嗓子交织着愤愤,小声嘀咕着。
但顾忌着小栗儿在,他们欲言又止懊悔的抿住了嘴巴。
虽然是八岁孩子,但极其聪慧。如果仗着年长十几岁就可以哄骗他,这种结局也很悲惨。
他那双清透了然的眼睛,放在八岁孩子身上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恐怖。
小栗儿仰头望去,周围顿时噤声一片。
小栗儿清亮的童音道,“你们要是对放鹤哥哥不满的话,可以凭借实力打败他哦,擂台和围猎就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再者,男子本就天生力道大于哥儿,外加你们每一个习武年岁都比放鹤哥哥长。所以,说不定你们挑战放鹤哥哥就赢了呢。”
林立然听着这话,不禁看了小栗儿一眼。
小小年纪就话头缜密,完全不似表面那副天真活泼的稚子。
他刻意强调这些少年天然比放鹤多了两道优势,即使他们赢了放鹤也理所应当不足为道。
但要是他们输给了放鹤,那放鹤便是踩在一众男人肩头上的天才强者。
周围人显然也懂其中厉害,一个个面色难堪,没一个人上擂台去挑战。
那些不识趣又狂傲的少爷,私底下早就和放鹤约过战了,无一例外都输了。
谨慎守礼的,也只当这是一场闹剧,不会放下身段去和一个哥儿擂台比武。
这些人心思各异,像是被山间流水裹挟而来的散沙,还未待其中淤泥滋生怨怒戾气,就被小栗儿三言两语打发走了。
众人逃也似的散去,秋风流云下,擂台周围很快便空旷出来,只地上软陷在脚印里的青草,显示刚刚这里热闹一片。
台下,小栗儿、谷雨、林立然还在。
放鹤在擂台上双手抱臂站着等了会儿,见众人都散了,还有些不得劲儿。
他一个燕子翻身,飒爽的落在小栗儿身边。
台上的谢敏之见状,下意识也不想落下风,但鬼使神差的,他没有学着放鹤这样潇洒炫技下台。
“放鹤哥哥,你是不是把敏之哥哥打太狠了啊。”
小栗儿担忧一声,其他三人都朝谢敏之看去。
谢敏之手里的红缨当拐杖似的,一瘸一拐从擂台正中央绕去侧旁木梯而下,头顶密密松针流泄着秋光,地上那人影有些踽踽独行的败落颓丧。
放鹤见此蹙了下眉头,也摸不清当时他用了多大的力道。
小栗儿拉着放鹤上前朝谢敏之走去,放鹤看着谢敏之落寞不高兴的样子,仰着下巴满不在乎道,“怎么,输不起啊。”
谢敏之见放鹤这趾高气昂的样子,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就放水了。
真是该好好教训一顿。
不过,放鹤确实很厉害。
放鹤在台上伸手拉他起身的时候,手掌相接,放鹤手心的茧子竟然不比他薄。
承认别人的努力和厉害,谢敏之一向很慷慨,但面对放鹤的时候,心底有些复杂的情绪。
“没有,就是你下手太狠,我现在膝盖有些疼。”
“你进步很大,出乎意料。”
放鹤紧绷防御的心神一松,哥俩好的拍了拍谢敏之的肩膀;谢敏之为了表现伤势,本就单脚站着另一只脚没用力,这一断掌手落肩,谢敏之一屁股稳坐在草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