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匆匆来了一个书吏,显然有重要事情找来镜明。
“闻登州有加急公文送到。”
白微澜准备从后院出衙署,一旁书吏忙拦住白微澜,“闻登州的信使大人点名要见白师爷。”
“我?”嬿山廷
那书吏点头。
来镜明看了白微澜一眼,揣测道,“难道孙梓沃说的就是闻登州整顿物价的事情?”
来镜明皱着眉头忧心忡忡道,“闻登州现在乱成一锅粥,天下一半铜矿在闻登州,之前物价与铜价都飞涨,朝廷颁布禁铜令,奕王世子更是铁血手腕,杀了多少私铸铜币的商人官员还不见效果,圣上大怒,要求半年内彻底平息。”
闻登州百姓都被拉去铸铜,外加禁地封闭,良田荒废,早就成了赤贫之地。
而铸出的铜币都悄悄进了朝廷各路大员、皇子的口袋。说闻登州是朝廷大员的钱袋子也不为过。
要是白微澜搅了这趟浑水,差事成与不成,都没好下场。
一边是奕王世子一边是朝廷大员,或许还有皇子参与其中。
白微澜虽然聪明精明,但到底只是商人。那些大官员怕奕王世子,收拾一个商人绰绰有余。
来镜明顿时明白孙梓沃的用心险恶,这不是白微澜往火坑里推吗?
但此时也不容他们思索对策,书吏在一旁催促说信使大人着急见人。
三人穿过回廊,来到大厅,只见一个通身武将装束的年轻男人,正襟危坐闭目养神。
一听见脚步声,那人睁眼,目露精光。
来人是奕王世子贴身侍卫,一见白微澜便是上下打量,目光犀利而探究。
他坐着没动,盯着白微澜道,“你就是白微澜?听人说你经商天赋了得名震四方,短短时间就把遥山县震的地动山摇。”
“是我。”
“大人找我何事?”
那侍卫见白微澜不卑不亢弯腰行礼,眉头不悦,一掌把扶手给拍碎了。
哐当一声惊的来镜明下意识眼皮颤颤。宰相门前七品官,这奕王世子贴身侍卫来头更是不小。
没等来镜明为白微澜担惊受怕,只见那贴身侍卫蹭的起身,站在了白微澜面前。
一身剑拔弩张的杀气,目光逼迫的看着白微澜。
白微澜仍旧面不改色。
目光似浩瀚深幽,映着对方逐渐暴怒的神情。
来镜明忙道,“大人,您一路奔波劳累,下官先给您接风洗尘,吃一顿便饭。”
那侍卫对来镜明的话恍若未觉,只紧紧盯着白微澜。
半晌,他退了一步,挠挠脑袋,歪头疑惑看白微澜,“你怎么不怕我?”
白微澜嘴角散漫冷笑,“又不是我要求人办事。况且,你也不敢拿我怎样。”
有奕王的亲笔信,一个小小侍卫,还不够看。
那侍卫道,“好,第一关就算你过了。算你有胆魄。”
“不过到了闻登州,你还能这般面不改色,我敬你是条汉子。”
“收拾收拾行李,马上跟我去闻登州。”
是骡子是马拉出去溜溜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