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微澜道,“没事,你直接带我们去看。不过要是像刚才那对夫妻的情况,我不想看到。”
那牙人讪讪,弯腰点头,然后道,“自是不同的。”
两人看着就是大方的有钱人,得罪不起。
白微澜颔首,那牙人笑着点头,带着两人出了大门,在侧门解了一匹骡子车,他充当骡夫。
一刻钟不到,就能赶往看房子的地方。
县城一共方圆占地不到二十里,县内拱桥坐坐,串起一条长河,河道上有来往的货船。县城边有两条护城河,平时百姓浆洗衣物都很方便。
不一会儿,就到院宅门口了。
这条巷道一面住宅,一面临河巷,岸边种了一排梧桐树,四五个孩子合抱都不能环住。
牙人把骡子拴在牲口石柱上,放下马凳恭恭敬敬等两人下车。
见男人先下车在一旁扶着夫郎下车,断定这家应该是夫郎做主。
他便开口对宴绯雪道:
“您这院宅位置是真好,这一片区都是乡绅或者在衙门里当值的大人,往前走小一百米就是主街了。
更难得的是,您看着这旁边的河巷其实引了一条支流,每五百米就有一个水池子,平时浆洗衣物洗菜也十分方便,不存在争抢的。”
“更难得的是,您这宅院内部的水池子是活水。”
宴绯雪有些心动,见惯了溪水河流,池子再大也不得兴致。
一潭死水没什么看头,更别说容易坏了水质,滋生一些蚊虫,散发腐败的气味。
那牙人见宴绯雪神情难得表示出兴趣,他更是笑着道,“这位夫郎估计是外地人吧,咱们这县城内大河三条,支流无数。每每暴雨河水就会倒灌入街巷。”
“据说建造这位宅子的主人,当时请了机关巧匠,将街下的暗河与池子连通,只要河水倒灌的时候,断龙石就会升起,退潮或者池子水满了,断龙石就会下坠断开。”
“所以这池子里,从来都不缺鱼儿,还都是从江河野生的,可比吃淤泥长大的池塘鱼美味多了。”
宴绯雪点头,“倒是费了很多心思。”
“而且,院子有九颗几百年的紫藤花树,据说当初宅子主人就是看中这紫藤花,才买地建宅子的。”
那这样,春天开花的时候肯定很漂亮。
牙人带着两人从正宅门进入,先是一排三间的倒座房,倒是和村里屋子大小没什么区别。
“这里一般供仆人居住。宅门另一边是小院和倒座房,前主人是用做马厩、仓房、仆人的洗漱室。”
外院看着也十分气派,比村子里的青砖瓦房看着还要大。
经过游廊再过垂花门就是内院,东西厢房各带一个小耳房,用来做书房或者客房。
但是白微澜决定把这里当做三个孩子的卧房。这样进后面正房还得经过一个垂门,不至于被听了墙角。
正房两边,有两个大耳房刚好可以做书房和盥洗室。
内院有一个堪比半亩田大小的池子。
正是春日,小桥流水潺潺,合抱柳树在鱼鳞亭上撒下一片绿丝。
荷叶清香,游鱼涌动,似听见脚步声,慌忙躲蹿撞的荷叶枝干乱颤。
白微澜道,“这池子应该满足小栗儿的要求吧,他那五麻黑在这里也没天敌,估计要被养成胖球了。”
宴绯雪心里也这样认为。但是白微澜怎么就表现如此浓厚的兴趣。等会儿牙人怕会狮子大开口。
但这院子着实不错,鱼鳞覆瓦、柏木檩条。
院墙高大这遮住街外视线,游廊小院周围种了一排排竹子,鹅卵石曲通幽径,小路拐角处重瓣月季正开的绚烂。
内院另一角有一排男子手臂粗的桂花树,秋天定是香味扑鼻。在下面铺一块毯子,中秋赏月,果酒飘香孩子嬉闹,倒是不错。
那牙人眼力劲儿好,见两夫夫都十分满意,开口道:
“这院子本是赵家二公子名下的私产,从前也没住过。
但是您两位看这地面青砖严丝合缝,屋瓦雕画精细,每月都有下人来打扫修缮。”
说道这里,那牙人悄咪咪道,“赵二公子还是偷偷挂出来卖的,价格比市价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