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不是李家的人?
正当刘婶儿准备开口询问的时候,张石林开口带走了话头。
他道,“你们村油菜籽属于最早那波卖的价格吧。你看现在这价格和之前比起来又翻倍了,你们不心疼后悔吗?”
说起这话就肉疼,“哎呦,怎么不后悔啊,后悔的要死,要是能留到现在还赚的更多。看到别人还有卖的,眼红的不行啊。”
张石林道,“那你们怎么不找李家要补差价啊,都说他是大善人,这个不会不补吧。”
刘婶儿嘴角撇了下,“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事情哪有这样的道理。况且,这还是白微澜给介绍牵的线,我们怎么会让人在中间为难,破坏两人关系。这样做不就是过河拆桥成了白眼狼不是。”
“再说,我们本就没这个命啊,要是多放几天在手里,那就是要么烂了,要么贱价卖给赵家,幸好白微澜心善知道我们不容易,才找来李家。”
刘婶儿当然不觉得白微澜是专门为整个村子好,他们估计也是沾的冬青的光。
但是白微澜一家能不计前嫌帮助他们村子,这也是仁义善心啊。
刚好走到宴绯雪家门口,前面有两条分叉口,分开的时候刘婶儿回头看了眼两个陌生男人。
这一瞧还真瞧出了名堂,刚刚和她说话的,好像万梨的男人?
之前万梨成亲的时候她去吃酒席了。只见一身新郎官的男人,端着官老爷气派,一起迎亲的男方人好些都是衙门捕快,看着十分威武。
以至于先前看到这,个头中等平平无奇的男人,完全没想过认识。
不过他刚刚那翻挑拨离间简直用心险恶,还当她真听不出来么。
她以前村口编排是非的时候,他还在娘肚子里没出生吧,在她眼里像个丑猴子似的。
万老二天天吹嘘的官爷女婿也不过如此。看着还没白微澜好,样貌和脑子,那是一样都比不上。
刘婶儿转身的时候还故意呸了声,不过那两人此时只顾着整理仪容,在院子门口的石块上刮脚底黏的泥巴。
大黄狗听见院子外动静,起身犬吠,引得在石阶上玩耍的三个孩子齐齐朝门外望去。
见门口进来两个陌生男人,放鹤道,“大人不在家,下午才回来。你们下午再来找吧。”
一路颠簸,最后脚底裤腿溅了身水泥,结果吃了闭门羹。
两人神情都有些不好看。
张石林走进院子自顾自对屋里张望,原本放松的放鹤立即警觉的抬起脑袋,“你看什么,说不在家,会骗你不成。”
张石林自是知道这三个孩子的秉性,还多亏了万梨曾经还愿意和他分享。说要是生孩子都像这三个孩子多好。
这个机灵野性的哥儿应该就是放鹤了。
张石林掸了掸袖口上不存在的水泥,他道,“是放鹤吧,我是万梨的丈夫,今天陪河帮赵家大公子来找白微澜商量事情。你快去把他找回来了,就说是顶要紧的事情。”
小栗儿和谷雨两人一听是万梨的丈夫,瞬间起身来了好感。
谷雨还给他搬屋檐下的椅子让两人坐,小栗儿道,“你是梨子叔的丈夫啊,怎么梨子叔没来啊。”
椅子拿上前,张石林和赵潜运两人都没坐,小栗儿见两人都站着,就想热情的拉两人坐下,“我父亲下午才回来,你们站很久会很累的。”
张石林避让道,“那你们去把你父亲喊回来,我就不用等久了。”
“可他们说去山里了,找不到。”小栗儿拧着波浪眉道。
“山里也有常去的地方吧。”张石林从袖口里掏出一粒碎银子,一副施舍的口气道,“够不够,不够再加。”
放鹤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心底莫名的厌恶。
一颗老鼠屎大小的碎银还好意思拿出来丢人现眼,澜哥可是随手就把五十两的大元宝给他们了。
“我哪知道他们去哪了啊,要找你们自己去找。”
有急事的又不是他,干嘛使唤他啊。
放鹤说完拿着剪刀剪纸,见小栗儿和谷雨还望着人不动,“别看了,又不认识。”
张石林被一个乡野孩子这样无视,听见他自报家门后还这样无礼,心里憋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