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么轰轰烈烈大张旗鼓败光家产,把老子气到瘫痪在床,还断绝关系的人,不得不说是一大奇人。
“逛了一圈都没找到人,还想着首富之子的经商之道是不是异于常人呢。”
一旁林长水也道,“一半人都跑过去了,这里倒是不挤了。要不咱们也过去瞅瞅新鲜,看怎么个半价法?”
季仲风道,“那不得白辛苦了?折腾劳累许久还赚不了几个钱。”
“我还没看到花魁,等咱们看到花魁游过咱们这里,再过去?”
林长水刚准备点头,就听见身边几个少女和哥儿叽叽喳喳很是兴奋。
“听我堂姐说对面桥头下的哥儿比今年花魁都漂亮。”
“是吗?不会是商户噱头吧?就像说什么夜光漆一样,吸引我们过去看。”
“哎,我堂姐那人你不知道吗,较真的很,自诩自己容貌第一,从没服气过谁。
她说那哥儿的时候,眼里已经犯痴色了。”
“她那脸蛋红扑扑的,说真的美到让人接近都不好意思的地步。”
林长水和季仲风听得十分好奇。
季仲风道,“我到好奇这哥儿有多绝色,能让赵府那心高气傲的小姐,犯花痴。”
后面三个字咬的格外清晰,听着兴致勃勃。
林长水惯来是个没主见的,他道,“不瞒你说,我也好奇。
这白兄没在,要是他在的话,我倒要看看,他是不是真的不近美色把持得住。”
两人说着抓住沉思中的李润竹就走。
一旁李润竹思索良久,等回神的时候,已经站在桥中间了。
“不,第二件半价不是真的半价。”
“这怎么说?”两个纨绔脑子都是吃喝玩乐,这种数术相关的,听着脑子就晕圈。
李润竹看着络绎不绝走上桥的摊贩和客人,他微微靠边站了会儿。
他虚虚看着河面上点面成片的画舫道:
“第二件半价为噱头卖点,给人一种第二件五折的直觉诱惑印象,但其实稍稍思考一番,就知道实际折扣价只有七五折。”
林长水一听,惊诧道,“这是稍稍思考一番就能知道?我看李兄沉思了一路诶。”
李润竹咳嗽一声,习惯了他这样的脑子和嘴巴,自顾自道;
“这才是真正的薄利多销的方法,他这样赚的,不会比那些翻倍价格赚的少。”
“这脑子倒是灵活,能想出这么个点子。”
李润竹说完,正巧一旁摊贩听了个一清二楚。
那摊贩眼珠子滴溜溜转,见李润竹模样像是个读书的少爷公子,笃定他说的是对的。
于是他一琢磨,下了桥头,有样学样,第二件半价了。
有这个商贩开头,其他商贩都有样学样。虽然摸不准其中门道,但是看别人卖的眼红,很难不跟风动心。
李润竹一下桥头,就看到很多家摊主跟风吆喝半价。
桥头处一个小哥儿站在石狮子身上。他双手卷筒扯着嗓子喊,他们这里才是最物美价廉的第二件半价。
但是他们家前面挤的人太多了,很多客人听见别家也是半价,都扭头去看旁人的了。
李润竹看着放鹤抓头怒意发狂,凤眼都气鼓鼓的,他又跳下石狮子,朝摊位跑去了。
之所为跑,是因为他们摊位前,基本没人了。
放鹤正给白微澜抱怨,就听见身后一声叹服,“原来是白兄出的新奇点子。难怪难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