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鹤夹了一筷子毛白菜,嗦在嘴里呲溜呲溜的爽。
“哇,最近吃大白菜吃腻了,这种过霜的毛白菜青幽幽的,吃起来特别爽口。”
“唔,我回来的路上还听见别人说大伯母家的两个儿子。”
宴绯雪开腔纠正道,“是燕椿叔和燕镇叔”
白微澜道,“燕蠢?”
宴绯雪瞅了他一眼,教育孩子你拆什么台。
白微澜讪讪,乖乖一笑,而后一脸严肃对放鹤道,“听见没,见到人要喊叔叔。”
“我只是背后这样叫啊,当面我肯定喊叔的。”
白微澜嗓音沉了几分,“君子慎独。”
宴绯雪撇了他一眼,那威而不怒的样子还怪装模作样的。
“君子怕独处啊?那这个君子胆子也太小了。”
“我胆子大我做不了君子。”
放鹤嘟囔道。
白微澜听笑了,“行,你胆子大,你不独,明天你给我在村里问清楚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再给我说。”
“嗷。”
放鹤又继续道,“我回来的路上听见他们说,两个叔叔还不如我们孩子能赚钱呢。
说都是一个祖宗,怎么一支子孙这么能干聪明,一支就这么脓包,这么大人了还没成亲。
还说什么冬青嫂子年年祭祖堆坟砍草砍柴的,家里祖宗也没保佑她发财,全都保佑燕哥儿去了。”
放鹤每次学人都学的十成十,捏着嗓子乜斜着细长凤眼,看着就一副多嘴多舌的村口妇人模样。
放鹤说的时候很兴奋,自豪的看着宴绯雪,就像是说快夸我,我给你长脸面了。
宴绯雪听了,看了一眼放鹤得意的样子,只道,“他们还说了什么?”
“可多了,还说以前两个儿子跟他娘一样是个嘴笨不喊人的,现在还知道初二这天提着礼信去村长家拜年。”
“说什么出去几年钱没挣着,快成老光棍一个,倒是见了世面,嘴巴学乖了知道见面喊人,还知道巴结村长家了。”
“还说冬青嫂子是个老实本分的,生出两个儿子怎么眼高手低不务正业,要是生意这么好做,人人还种田干什么。
现在是钱赚不了,种田也不是个好把式,谁家闺女愿意嫁过来啊。”
放鹤学完人,还不忘补充一句,“我觉得生意就挺轻松的啊,我们今天不就赚了很多钱嘛。
他们两个出去三年还挣不到钱,好像脑子是有点笨,难怪村里人都说燕家祖宗都只保佑我们这一支了。”
宴绯雪听完,先给放鹤碗里夹了一块肥瘦饱满的猪蹄,放鹤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听宴绯雪看着他,慢慢问道,“大伯母平时对你好不好?”
放鹤不假思索道,“好啊,我以前生病的时候她还给我糖吃,还做了鸡蛋羹。”
“那你刚刚说的这番话落在大伯母耳朵里,她什么反应?”
放鹤猪蹄吭哧吭哧咬了一半,闻言顿了下,松开嘴道,“应该会很生气吧。”
“但是村民说的是实话啊,确实我们三个孩子比两个叔叔能挣钱啊,也没瞎说,确实没钱还是光棍。”放鹤满脸无辜。
我又没说谎,都是他们说的。
放鹤说着说着,见宴绯雪眼神冷淡了起来,捏着筷子等半天也没见宴绯雪开口说话。
眼皮止不住眨动,不安的望着宴绯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