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孩子一直站在原地没动,就看着白微澜进院子。白微澜像是和宴绯雪拉扯一番,强势的抢走了他手里的铲子,在宴绯雪的指点下搅拌肥土。
白微澜袖口挽起露出精壮的手臂肌肉,边做边不消停,一直憋气说好臭好臭;夕阳落在他极度嫌弃的嘴角弧度上,整个人看起来有点别别扭扭的可爱。
“媳妇儿,你把我鼻子捏住吧。”
宴绯雪看傻子一般,戳了戳他额头,“那你还回来干嘛。”
白微澜见谷雨在一旁摘紫菜苔,稍稍收敛,“唔……就是想回来了呗。”
他抬头换口气深呼吸,见田埂上两个孩子还没走,两人低头还在数铜板?
“他们在干什么啊?”
谷雨露出浅浅的笑意,带着点高兴道,“在分钱啊,放鹤打赌打输了。”
“三文钱呢。”
“放鹤说澜哥很龟毛爱干净,被人伺候惯的大少爷,肯定想不到帮燕哥哥忙的,然后就说不信赌三文钱。”
白微澜一顿,说不上来这是什么感觉。
有种连小孩子都不如的挫败感。
“你赌输了还是赢了?”
谷雨想起白微澜热洗澡水,用丝球差点把锅底擦通,洗锅的时间比洗澡还久。家里的凳子椅子桌子,白微澜每天早上起来先用手指摸了下,不干净,他会揪着放鹤重新擦。
谷雨沉默了,纠结后小声道,“我没钱和他们赌。”
宴绯雪眼睛弯弯道,“我明明听见你赌不会的。谷雨也开始学机灵了啊。”
白微澜见谷雨被戳穿神情讪讪,逃也似的端菜进屋去了。
他扭头问宴绯雪,带着点你敢赌输我就立马委屈的决然。
“那你赌赢了还是输了?”
宴绯雪嘴角微微扬着,“这重要吗?”
“当然。”
“我要你跟着我,什么都是赢的什么都是最好的。”
宴绯雪看他笑。
白微澜歪头鼻梁蹭了蹭袖口,掩盖了局促不安的神情,而后抬头矜持补充道,“是给我手里我能拿出最好的。”
像是意识到自己还借着十两呢,要面子似的笃定道,“赚钱又不是难事。”
“我会赚很多钱的。”
宴绯雪笑意绽放,“赌输了也是赢家啊。”
白微澜泄气。
就是觉得不会帮他。
谁叫宴绯雪装的很轻松,压根儿不需要帮忙的样子。
白微澜气的手腕用力握铲子,看了宴绯雪一眼,一言不发埋头生气,手臂肌肉鼓动,狠狠搅拌着肥土。
原本需要搅拌半个时辰才均匀的,这下硬生生缩短成了一刻钟。
不过刚才宴绯雪对他笑了。
或许刚刚刺他,也是因为自己迟迟没去帮忙的原因?
白微澜这么一想,顿时没气了。
心里也不怨宴绯雪没赌赢了,反而盯上了放鹤。
没事搞什么赌注,小小年纪不学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