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不想给我做,你就是懒得给我做。”
宴绯雪心想,白微澜估计年前就要回京了,他现在要一个就做一个,至于今后丢哪个角落,他反正也看不见。
“好,你快去吧,伯父在家等你一起去。”
“好!我今天回来就要装钱了,一百二十文呐。”
宴绯雪看透白微澜暗戳戳的催促,上道的表示,“快去,保证先做你的钱袋子。”
白微澜去了伯父家,伯父见白微澜身上的衣服看着很新,估计也不便宜。想找个旧衣服给白微澜穿着,抱石头的重活,把衣服磨乱了反而吃了亏。
但是白微澜婉拒了。旁人的衣服他接受不了。但宴绯雪的衣服,他当时怎么就没排斥呢。
白微澜坐在院子等大伯父的时候,大伯母正在灶台烫卷饼,放在包袱里当作充饥的口粮。还给大伯父的水葫芦都装满了浓茶水,干苦力活就是饿的快也渴的快。
“哎呀,你怎么空手什么都没带啊。”
大伯父听见自家婆娘这样说,才发觉这小子看着哪像是干活去的,像是去采石场监工的还差不多。
白微澜看到大伯母为自己男人忙进忙出的准备着,日头把他照的暖洋洋的,心里有些羡慕。
“啊,我年轻力壮,不用准备这些。”
大伯母哪会听他瞎扯,只当年轻人没经验,要给白微澜准备一份。但是白微澜坚持不要,看着时间也晚了,要是迟到了管事会扣工钱。
“那行吧,老燕,你到时候给小白分一口。”妍山艇
伯父点头,拍了拍望着远处院子的白微澜,“走吧。”
远处院子里,放鹤不知道和大黄狗在玩什么游戏,笑的大声时不时引出几声狗叫。直到白微澜收回视线,都没看到宴绯雪出来。
采石场背靠大山,处在四个村子的交界处。听村里人说,背后老板很有来头,就连县太爷都不敢卡他经营手续和税费。
从家里到采石场光走就要走半个时辰,进山后的几里山路尤其难走,山里雪水涓涓小路泥泞难行。
此时,只能一人行的坑洼崎岖山路,挤满了手推车,把山路挤的水泄不通。
这些手推车上都运着铁锹、大锤子、粗绳、帐篷、还有些牲口的草粮和人吃的粮食。
大冬天的这些汉子都热的挽着胳膊,争先恐后推自己的手推车,但谁也不让谁,基本卡在原地不动,扯脖子粗红着脸相互问候祖宗十八代。
白微澜看着心里暗暗好笑,都是附近的村子人,往上数几代就是一个老祖宗。都是些不肖子孙呐。
白微澜跟在伯父后身后,基本是见缝插针,单脚走路还得时不时抓着路边的小树枝才能不摔倒。
要是摔倒,卡树上还好,要是摔进下面河里了……白微澜摇摇头,不想有第二次落水经历。
“路这么窄,都抢着走,结果都卡在原地动不了。”白微澜随口一说。
大伯父道:“上次本来说都不要村里人干了,结果前几天突然又紧急招人,这人喊到了,但是工具畜生粮草不够。
这些都是要着急运进采石场,谁运得多谁就钱多,所以都抢着干。”
大伯父带着白微澜去小管事那里登记后,就带着他开始干活。
干体力活不要什么脑子,也很简单,就是拿着锤子把大石头打碎,然后拿着簸箕把石头运到规定的地方就行了。
但是看着简单,石子尖锐一不小心就会划伤手。到处都是大锤碎石子的砰砰声,一个不注意,飞来的流石把人砸伤也是常有的事情。
白微澜干了一个时辰就累得不行了,坐在石头上擦汗休息。
周围汉子都脱了袄子,粗壮的胳膊肌肉鼓起,淌下一片汗渍,在一声声吆喝中,挥动着大铁锤。
这样一对比下来,白微澜简直像是富家少爷出来体验生活的。
白微澜没坐一会儿,一旁的监工就晃悠悠走来了。
伯父赶紧对白微澜使眼色,尤其最近采石场看得紧,都在赶进度。对于偷摸耍滑的,轻则扣工钱,重则开除。
白微澜眼神安抚了下急躁不安的伯父,还像个没事人坐那里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