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达命令的时候金还振振有词呢:“你总是习惯于一种选择解决方案,这是为了培养你思考方式的全面。”
而赫露依听完就认真地询问道:“真的不是你想要吃苹果了吗?”
她这一次倒不是为了故意嘲讽。
只不过……
她的目光落在了金尚未隆起的腹部,不足一个月的婴儿没有成型,从外表上看不出任何的端倪。
但她已经看过基裘怀孕两次了,每一次母亲的情绪都会非常多变(虽然母亲经常情绪多变),食欲也会扩大,总是会突如其来想吃一些东西。
赫露依没有等来金的回答,尊重孕妇的她很快地就把三个苹果拿了回来,还很贴心地洗了一下:“给。”
金总觉得用哪里不对劲富力士:“……?”
但他还是爽快地把三个苹果都吃掉了,一口都没有给赫露依或者凯特留。
揍敌客都学会尊师重教了,怎么看都是他教导有方啊!
虽然说金给赫露依的锻炼建议突出一个乱来,好像只是为了“别打扰我工作”,但真有问题要询问他的时候,他的知识还是非常靠谱的。
比如说念能力的构建,誓约与制约。
“训练基本功是为了增加你的念量,比如说你现在只有50点的念量,而凯特有70点,这就是基本功造成的差异。”他甚至举的例子都非常具体呢,“而誓约与制约,是为了让只有50点的你,却能够发挥100点的威力。”
“你已经见过一些例子了,像拍卖场局限于地点的发动,以及在这座岛上能够造成这么大规模的‘卡片化’和‘复制’,也都是只能发生在这里。”金没有特别隐瞒这个游戏的构造,“玩家局限于念能力者也是一种制约,包括最终的通关条件和奖励……越是复杂的能力构建,达成的条件越是困难,其造成的威力也越发强大。”
“其它的条件……你已经知道凯特的一部分能力了。”金说到这里,凯特点了点头,“随机性是一方面,他构造出的武器有不擅长的类型也是一方面,誓约达成条件的难度会和你的念量做乘法,这样的增长速度也意味着其中的潜力。”
“……那你是什么?”赫露依不由得询问道,而回答她的是金露出的自信的笑容:“我还没遇到需要制约的场合。”
他沉思着,手上的念球无意识地变化着大小,就和他说的那样,这就像转笔一样,是他无意识的时候就喜欢做的小游戏:“要说的话,最激烈的情况会赌上生命和所有的未来,需要的话我会有这个决心。”
“为了活下去?”赫露依想起父亲和母亲都说过的“活下去比完成任务更重要”。
人类的生命只有一次,不管怎么做都无法跨过生与死的界限。
“为了比生命更重要的一些东西。”金笑了一下,“虽然只是我的个人观点,还没有得到足够的证实……但念是非常私人的东西,即使是同样的制约对于不同的人意味着不同的难度,也会有不同的效果——这取决于你怎么看待这个选择的牺牲。”
“我并不推荐你建立过于苛刻的制约条件。”金说,“一旦设定了能力就不能更改,而就像游戏里面你可以装载的技能数量,那会是有限的而且不可更替……即使是罕见的除念师,也鲜少能够除去你自己给自己追加的念。它们融为了一体,难以被互相区分。”
“的确是这样。”看着金的念和怀孕石融合在了一起的赫露依点点头,“很难被区分。”
金为了分开怀孕石于是注入了自己的念,现在那个胚胎就已经寄生在他的身上,成为母体的一部分了——怀孕,本质上当然也属于一种寄生行为。
赫露依开始思考。
她需要一些制约的方式,金是强化系,念量的大小和修行的速度天然就比其他系别更加有利,而她如果想要追赶上父亲的速度……她不能够只等到遇到问题了再行动。
她认为金虽然宣称自己没有制定誓约,但他肯定已经有了一些备案的选项以应对不时之需,而这就像她不会去问金具体的念能力是什么一样,这是势必不会透露给她的情报。
……能够参考的能力还是太少了。
如果是父亲的话,是怎么做的……在不能够回家的现在,她没有办法去确认。
但其实她也有自己的想法。
念能力的构造还应该顺从直觉,而听到誓约与制约带来的增幅,赫露依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就像棋盘上放置的麦粒。”
“什么?”
“棋盘上的麦粒。”赫露依讲起自己很久以前在数学课上听到的那个故事,“第一个格子放1颗,第二个放2颗,第三个是4,第四个是8,以此类推,64个格子上堆积的麦粒会是一个长达20位的巨数。”
同样也听过这个故事的金:“指数计算。比乘法的增速更快——你想怎么做?”
“格子是我不使用‘念’的时间。”赫露依说,“我可以只在危机时刻使用念。”
“听起来很有趣。”简单的肯定过后,更多的疑问浮现在了金的心头。
比如说,她要怎么确保和指数一样的增长速度呢?
格子的大小会是多大呢?一天,一周,还是一个月,一年的周期?
便利性和强度会互相冲突,她要找到那个微妙的平衡——而金没有把这些说出口。
他多少还是分了一些心思在赫露依的念能力上,就从凯特的反馈来看,席巴的长女虽然是放出系,可对于具现化系的天赋确实令人吃惊:她想要具现化的不同的武器,短短几天就已经从手枪拓展到长枪和狙击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