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口吻实在是有些过于淡漠了，一时之间凯特竟然没有办法简单地将这句话当成是一厢情愿的自信。
更别提她还模糊不清地接着说：“只要……我能做到。”
在那一刻，赫露依似乎咧开了嘴。
漆黑的眼睛扩大了，眼球像是被掏空一样的空洞无神，她的身形也在片刻间有所扭曲，直视到这一幕的凯特身上的“念”不受控制地疯狂流转，在那一刻，所有的理性全部褪去，只留下了最原始的恐惧。
……那是什么？
那理应是更高维度的存在，而他错误地闯入了不应该涉足的领域。
凯特听着自己的心跳加速，发现了自己正在耳鸣，哪怕是直面海底的巨兽，凯特都不曾像这般……呼吸加促。
而大脑一阵眩晕，等凯特眨了眨眼，却发现赫露依又恢复了寻常，甚至还摸着肚子说着“我饿了”。
一切的一切仿佛都只是他自己的错觉。
凯特抚摸着自己仍然有些加快的心跳。
此时，除了害怕之外，他还感到了……止不住的兴奋，看向赫露依的目光更是充满了好奇。
和他想的一样，他就知道赫露依有什么地方尤为特殊！
那是什么？
就算是刚才的状态下，他也记得用“凝”了，所以可以肯定不是“念”！
是未知的生物附体吗？是全新的精神状态吗？是诅咒或者祝福吗？
即使现在他还不能确定……但他总归有一天他可以做到！
第33章快被饿死的第三十三天金富力士。……
能用钱解决的问题，从来都不是问题。
邀请函的明码标价更像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财力，赫露依付钱的非常爽快，因为一张邀请函最多能有两个人进入，所以连同凯特的份也算在里面了。
反正也没多少，甚至还不到他们家里人一张照片的十分之一。
倒是邀请函上附着着一层念，有点像是揍敌客要求主顾签署合同的时候用的那种，为了确保交易双方都履行合约上的责任……赫露依想了想，转而将邀请函塞给了凯特。
她出钱，凯特承担风险，非常完美非常公平。
至于入场时穿的衣服也是基裘制定的款式，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在这种地方也有名下的服装店，反正当赫露依收到送货上门的礼裙的时候，不免冒出了一句“果然是母亲”的敬佩。
作为连带者，凯特同样也有，但他拒绝了。
“我这样就行。”注重衣服的实用性和灵活性的少年摇了摇头，“我穿上也不会成为一个有钱人。”
还没有成为猎人的凯特囊中羞涩。
金确实很有钱，有时候驱使弟子干活这个一星猎人也不至于吝啬工钱，可问题是，凯特花的太快了。
对大型动物的救助和观察的花销是普通人难以想象的数目，而暂且这个阶段还是以积累经验为主的凯特又没有花多少时间在赚钱上，通常是实在揭不开锅才会去做一些顺道的任务。
以至于他们到现场的时候格外引人瞩目——穿着西装礼裙的人有，穿着普通的日常衣服的也有，而走在一起的就特别少见了。
而无论是凯特还是赫露依，都不怎么在乎别人的目光。
比起他人的试探，这场拍卖会的出价方式才更加值得注意——维克利兹拍卖，每个人将价格放在密封的信封里面，出最高价的人将会支付第二名的价格以获得此商品，所以又叫“第二价格拍卖”。
赫露依可以用最基本的理论来阐述这样做的原因。
第二名的价格决定了叫价的时候价格会是虚高的，而为了争夺这个虚高的价格，意味着信封上的数字会有意地抬高，以至于到最后，这种私下的拍卖方式会比公开透明的竞价数字更高。
而对目标不是拍卖品的他们来说，这意味着另外的弊端——他们没有办法直白地找到谁在竞价了。
轮到“阿斯兰蒂”的时候，赫露依扫视着全场正在低头写字的人。
太多了。就算用上“凝”去观察，也太多了。
有一点可以确信，如果那个“金富力士”真的在现场，那么他的“隐”一定也用的炉火纯青，至少是能够比肩揍敌客的水平。
赫露依迟疑了一下，估摸着自己的财产状况，填下了一个令一旁的凯特瞳孔地震的高额数字。
“……金的悬赏金额，应该没那么高吧？”凯特用气音不确定地小声询问，常识告诉他这不可能，但他又觉得在金的身上发生什么事情都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