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打草惊蛇,他目不转睛盯着朝微,似乎是想用审视的眼神,分辨她话里的真假。
她出现在亚母林城,又在交易前这个节骨眼,故意抓了他。
这很难不令他起疑。
朝微伸出手指,轻轻戳了下他的手臂,“愣着干嘛?”
明明是一个毫无逾矩的小动作,她甚至还避开了他手腕处的腺体。
蔺寒时浑身,却应激般微微一颤,手腕处蓦然传来一阵酥麻感。
身体仿佛被她戳中了什么奇怪的开关,细密的电流,如过电般在他血管里穿梭,摩擦着他的神经与激素,被子下的某个地方,好像……有点别扭。
他用力嗅了下空气,并没有任何信息素的味道。
好奇怪。
前两次见到朝微,也不是没有和她如此近距离接触过。
可他的身体反应,并没有像现在这般……敏。感。
蔺寒时不动声色地将手藏到背后,假意顺从道:“那我……要做什么?”
这个问题,也难倒了巫萤晚。
现在才三点多,她最起码,也要拖住蔺寒时两个小时。
那该干点什么呢?
巫萤晚绞尽脑汁想了会儿,才憋出一句:“你饿吗?”
“不饿……”蔺寒时摇头。面对朝微时不得不紧绷起来的状态,让他不自觉抓紧了床单一角,意识到后又忙不迭松开。
她送来的食物,他可不敢吃。
朝微这个疯女人,指不定会在里面下什么药。
“噢噢,”朝微俨然一副好说话的模样,“那你去给我做点吃的吧。”
蔺寒时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我饿了。”她神情懒洋洋的,眼皮倦怠地耷拉下来,似乎完全没考虑到他会趁机逃跑的可能。
巫萤晚的困倦,不是装的。
易感期对她来说,是个不小的身心折磨。无时无刻不在发作的裂痛,让她焦头烂额。
只有在蔺寒时身边,她体内那些难以忍受的痛苦,才会被冲淡一些。好似压着她的巨石,被卸了几分力道。
可痛楚与压抑缓解之后,伴随而来的,便是令人安心的倦意。
比如此刻这样。
闻言,蔺寒时眉心一松,温顺地垂下眼睫。
而后用一副自然而然的口吻,说:“那你先休息,我去帮你弄点吃的。”
“谢谢你。刚好,我也有点困了。”
被照顾时,容易心神放松。她索性一骨碌躺倒在床上,幸福地,长长舒了口气。
蔺寒时没即刻出去,而是俯身直视朝微的眼睛,斯文地浅笑,嘴角扬起极小的弧度。甚至还好心地替她掖了掖被角。
表面绅士,但话里机锋:“不怕我趁机逃走吗?”
他故意试探对方。
巫萤晚打了个呵欠,但还是很耐心:“都说了是绑架,当然是布好了天罗地网,严密监视你。”
心底却忍不住腹诽:没趁你昏迷、咬破你的腺体都算我大发慈悲了,还凑这么近。
蔺寒时顺势追问:“困住我,到底有什么目的?”
巫萤晚话到嘴边,又顿了下,眼神在他脸上流连一圈,最后落在他的手腕腺体处。
她假意威胁道:“你忘了?上次,我都没闻到你的信息素……”
蔺寒时见她露出一副轻佻的神情,好似当真在遗憾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