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她可不想出什么岔子,若是莫名其妙跟蔺寒时的血液融合了,那她可得悔青了肠子。
蔺寒时眼神明显一颤,心下受用得很。
可他的理智却在不断警报。
他现在是完全反应过来了。
眼前的这位巫小姐,不仅有着恐怖的绝对实力,还掌握着他最大的秘密。而他却连她今晚的反复无常,是出于什么样的动机都不知道。
他们之间,不是同盟、也不是对手,而是单方面的压制。
面对巫萤晚,他应该感到战栗、怀疑、保持清醒。
而不是什么可笑的欢喜,和自不量力的宠爱。
他应该拒绝她的一切!
内心这样警告着自己,蔺寒时用力攥紧手中的衬衫,“嗯,可以。”
便朝着更衣室走去。
不管怎么说,身体还是很诚实的。
……
蔺寒时离开视线之后,巫萤晚先是忍了忍,最后还是没忍住,直言质问骨凌刀:“你为什么帮他说谎?分明就是他打伤你的。”
从头到尾,她的态度一直没有改变。
就是认定了是蔺寒时,自导自演了这场偷袭骨凌刀的戏码。
她实在想不通,为什么骨凌刀要替蔺寒时圆谎。
骨凌刀正在替她倒水,闻言,动作微微一顿。
“喝口水,把他的信息素味道冲掉。”
一句带着点醋意和命令式的话,骨凌刀说得很严肃正经,完全是一副为她着想、考虑周全的口吻。
巫萤晚知道他是块木头,只好接过来,乖乖喝下。
“算了,凌刀哥哥这样做,一定有自己的理由。我要相信你,不应该再追究什么。”她小声自言自语,像在自我说服。
没想到还挺有效果,没两句她就想通了。
这些都是小事。
小事。
这次轮到骨凌刀反问了:“为什么,你一口咬定是他偷袭我?”
“我猜的啊。”有理有据。
骨凌刀会无条件相信巫萤晚的任何话。当然也包括这句。
他没打算继续追问,谁知巫萤晚却忽然凑过来,恶作剧般,猛一下扯他的领带。将猝不及防的骨凌刀,整个人都扯到自己身前来。
她眼神里只有俏皮和狡黠,看起来,好似只是纯粹想和他分享自己刚发现的小秘密,完全没有要保持距离的分寸感。
甚至还凑到他耳边,压低声音、吹着热气说:“凌刀哥哥,难道你没发现吗?蔺寒时用那条领带,包扎了手臂上的伤口。”
骨凌刀挨着她的那只耳朵有些热。
他不解:“这有什么特别的?”
“当然特别了,”巫萤晚振振有词,“那条领带,是以前我送给他的。”
那是小孤女送给蔺寒时的。
巫萤晚语气轻巧:“他绝对不会把我送给他的东西,胡乱就用来包扎伤口的。除非那里,被他藏了什么秘密。”
骨凌刀侧过眼神看她。
她说这话时,脸上的神情并不是自信,而是一种杀伤力更强的……理所当然。
骨凌刀突然大脑一阵剧烈轰鸣,原先逻辑清晰的思维,变成一片乱码。
肩膀上那个被剜下一块皮肉的伤口,本都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此刻却忽然传来一股无形的剧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