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并没扔掉他的硬币项链?
那么,到底是谁,想要误导他?
巫萤晚的脑袋,还挨着他的右手手腕在咬。到标记尾期,这样的力道,几乎就是不轻不重的挠痒了。
蔺寒时看她更像是小猫撒娇,非要把毛茸茸的脑袋凑到他手心里来。
他反手就揉了下她的头发。像在rua猫。
巫萤晚很明显的顿住,抬起眼皮看他,眼神带着些可爱的暴躁。卷翘的睫毛,灵动地往上舒展开来。
蔺寒时很克制地笑了下,淡到几乎没有。
餍足后的他,嗓音沙沙的,听起来有些慵懒,说:“他在看着我们。”
这“好心”的提醒,让巫萤晚一愣。
牙齿缓缓松开蔺寒时的手腕,她抬起头,这才注意到脸色微微惨淡的骨凌刀。
这房内,充斥着他们信息素交融的味道。
骨凌刀其实闻不到巫萤晚的信息素味道。
但他被这些无形的气息包围着,却有一种溺水后被水压吞噬的窒息感。
“凌刀哥哥,你醒啦?”她立马从蔺寒时背上竖起身,朝骨凌刀小跑过去。
看起来,完全没有好事被撞破的心虚呢。
蔺寒时不悦地皱了皱眉。
“让我看看,你恢复得怎么样?”巫萤晚脑袋钻来钻去,在骨凌刀身上找寻伤口的痕迹,时不时还用手指去掀他的衣领和衣角。
“咳咳……咳咳……”蔺寒时突然开始用力咳嗽。
巫萤晚瞥他一眼,再看看骨凌刀,笑嘻嘻说:“看起来,他比你伤得重呢。”
“咳——”蔺寒时捂住心口,咳不出来了。
巫萤晚说得不假,骨凌刀拥有惊人的恢复能力,看起来只是脸色有些苍白。
蔺寒时看起来可比他狼狈多了——他的左小臂也受伤了,白色衬衣上染着赤红的血迹。
相形见绌。
蔺寒时默默扯了扯外套,好让自己看起来体面一些。
突然,他平静地开口:“我没有偷袭他。”
他的不甘心都写在眼神里,却在巫萤晚看过来的瞬间,又移开视线,不想让她看到自己无处可藏的脆弱。
他挺直背脊,却垂着眼睛,语调低沉:“你相信我。”
巫萤晚没有说什么,她只是望向骨凌刀。显然是在等他的回应。
蔺寒时心潮汹涌。
她现在,只相信骨凌刀的话。
“你说,”他手指着骨凌刀,“当时打伤你的人,是我吗?”
巫萤晚也挽住骨凌刀的手臂,“凌刀哥哥,你想说吗?”
两人之间突然插入一个第三者,就连空气,都倏然变得紧绷和压迫感十足。
“我……”骨凌刀被两道目光夹击着,一向淡然镇定的眼神,罕见地出现了迟疑。
巫萤晚知道他从不说谎。
她不想逼他,“凌刀哥哥,这不重要,你也可以选择不解释。”
“对我来说重要。”蔺寒时加重语气。
他很在意。
他不想她不信他。
“没有……”骨凌刀先是小声而缓慢地否认,眼神几乎是空洞的,麻木地在等着脑海中的画面一帧帧闪完。就像一台老旧的台式机,在拼命读取庞大的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