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蹙起了眉,用词难免尖酸刻薄起来,“什么啊,不就是按揉合谷穴吗,雕虫小技,我老早就会了,把另一只手给我。”
他说着就将手伸进被子里,也没
问她是否允许。
钟觉浅恍惚觉得被子里钻进来一条灵活的蛇,那蛇用略微粗糙的信子舔了舔她的指尖,接着爬过她的手指、手背,用炙热的身躯卷住了她的手腕。
她毫无心理准备,被这突然的触碰弄得一激灵,手就被拽了出来。
周星照单手托住她的手掌,用大拇指按揉她的虎口,力度比顾念安稍重些,也不按照固定的频率来。
钟觉浅的双手被两个少年分别禁锢在掌中,一手像是浸泡在温暖的泉里,被水流冲刷,一手像是被野兽含入滚烫的口腔中,用齿与舌亵玩。
她有些不自在,也觉得没什么用,便要喊停。
周星照就在此时抬眸盯住她,眼睛亮亮的,像是渴望得到主人夸奖的大狗,“浅浅,我们两个谁弄得你更舒服?”
顾念安也被激起了胜负欲,指尖轻轻挠了下她的掌心,琥珀眸子随意一转便是一道惑人的眼波,“浅浅,我们两个谁的技术更好?”
两个少年隔空对视,又都将热切的视线转向她。
“是我更好吧,念安没有经验,穴位找不找得准都不好说呢?”
“明明是我更好,阿照用的力道太大,刚刚是不是都把你弄疼了?”
这都什么虎狼之词!
钟觉浅听得整个人都不好了,偏偏两个少年表情单纯认真,明摆着毫无邪念,便越显得她这个阅历丰富的成年女性满脑子废料。
她为自己的想歪感到羞耻万分,抽回手,音量不自觉地变大,“都不好,别问了!”
“我不是说过了要自己在家休养,你们非得守着我做什么,赶都赶不走,烦不烦呐,都没有自己的事要忙吗?”
两个少年不知道钟觉浅是恼羞成怒,只以为她是因为生理期的缘故而暴躁,怕她气坏身子,连忙去哄她。
周星照:“浅浅别生气,我之后会有大概一周不在国内,这不是想着离开前多陪你几天吗?”
钟觉浅顿住,抬眸看他。
少年会意,立刻解释,“我家不是有意往海外发展吗,最近国外有个合作,母亲派人去谈,让我当代表去历练历练。”
周星照居然开始接触家族事务了。
这也是蝴蝶效应之一?
钟觉浅忽然担心,该不会她不久后也要处理生意场上的事吧,她只是个写文的,因为谈生意时表现得太蠢而被怀疑夺舍什么的不要啊。
她问:“什么时候走?”
周星照:“今晚的飞机。”
顾念安:“真巧,我也是。”
一句话就将少女的目光吸引到自己身上,顾念安满意地弯唇,“浅浅,我要去国外参加个艺术沙龙,顺便看几场画展,大概也要一周。”
一周。
男女主的见面又要推迟。
钟觉浅叹着气想,福祸相依,这或许是件好事。
就像她这次生理期,虽然让她饱受折磨,但也方便她名正言顺地避开了期末考试这一劫。
诺顿大学没有暑假,取而代之的是将近两个月的小学期。即将入秋,学生们也迎来了结业考试,准备开始秋季学期。
他们三个都是那种平时不听课也能考出好成绩的离谱人设,读同一专业,每次考试都霸占着前三名,只是各自的名次会稍有变动。
钟觉浅难以想象,如果她考了倒数第一,该拿什么理由搪塞过去。
“舍不得我?”
周星照见她叹气,不免又陷入过往记忆形成的思维定势,以为她是不想和他分开,“要不你和我一起走吧,正好出去散散心?”
顾念安也发出邀请,“浅浅跟我走好不好,那边的艺术沙龙很有趣的,你要是不喜欢,我也可以尽快脱身,就当是一起出国旅游了。”
钟觉浅果断道:“不了,我也有自己的事要做。忙,都忙,忙点好啊。”
和刚刚的自我安慰不同,她现在忽然想通了,真心觉得,周星照这段时间不出现也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