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几天生理期,每日食谱都是这种对姨妈友好的食物。今天是最后一天,明日起她就不用再这么注重补气养血了。
回想起这次生理期的各种波折,钟觉浅就感到心有余悸。
不知道是因为生理期前两天的一小口海盐冰淇淋,还是因为更早的一整瓶冰镇橘子汽水,她这次痛经痛得极厉害。
事发当时,钟觉浅正在教室里上课。
这两天风纪部正式成立、开始运作,她终于闲下来,就想去听听课,涨涨知识,不浪费诺顿大好的教育资源。
她对女配原来学的专业毫无兴趣,不想听那些管理、经济、贸易之类的课程,就跑去上对写作有帮助的文学课。
周星照和顾念安也陪着她。
他们俩一个坐在她左边,一个坐在她右边,两个贴身保镖似的,隔绝了想要靠近她的学生。
钟觉浅吐槽两个好友最近都变得黏黏糊糊的,总是与她形影不离。
但她喜欢和熟悉的人相处,大学上课时她就总是和几个室友扎堆坐,也就没赶他们。
事实证明,这是个英明神武的决定,因为接下来发生的事丢尽了她的脸。
在现实中,钟觉浅每次生理期来临时都会提前半天有预感,小腹会坠坠地隐隐作痛,她感到细微的痛意再做准备就来得及。
她是以自己的身体存活在这个小说世界的,便也认为一切照旧,这两天只在随身的包里放了卫生巾。
于是当她感受到一阵突如其来的、猛烈得像是在她的小腹里开挖掘机似的剧痛时,已经来不及了。
热流汹涌而出,浸湿了她的短裙。
剧痛让钟觉浅瞬间面色惨白,她双手捂住小腹,整个人像是被扔进锅里煮熟的虾子般弓起背,颤抖着蜷缩起来。
“浅浅?”
相比于趴在桌子上熟睡的周星照,顾念安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她的异常。
他将手轻轻搭在她的肩膀上,安抚性地拍了拍,“你是哪里不舒服,肚子痛还是胃痛?”
钟觉浅痛得直痉挛,缓了好一会儿,她才艰难地抬起头。
她的鼻头和眼尾都是红艳艳的,眼眶里因疼痛和羞耻蓄满了泪,唇被咬破了,伤口正点点往外沁着血珠。
零星几缕卷发垂到她眼前,将她看过来的视线切割得破碎不堪,漆黑的色泽衬得她苍白的皮肤莹洁如雪。
极致的艳丽,极致的脆弱。
“念、念安。”
钟觉浅一开口,两滴泪便随着哽咽的声音滚落下来,楚楚可怜,“该怎么办啊,我、我……”
余下的话她说不出来。
太丢脸了。
她没有月经羞耻,知道这是正常的生理现象,可她现在这副狼狈的样子,和当众失禁有什么区别?
顾念安微怔,立刻就明白了少女尴尬的处境,“别怕,我们会处理好的。”
他脱掉黑色制服外套系在钟觉浅的腰间,又用揪头发的方式粗暴地叫醒了另一边的好友。
“阿照,浅浅生理期到了,肚子疼得厉害,你现在快带她到医务室去,我随后就来。”
顾念安说着拿出一条新手帕,用桌上的瓶装水润湿,准备等下擦拭椅子上的血污。
周星照猝不及防被人叫醒,打着哈欠抬起头,神色还有些迷茫。
但他一看到身旁面色惨白、蜷缩起来的少女,就像被人兜头泼了盆冰水,瞬间清醒得不能再清醒了。
周星照抿起唇,二话不说就起身将人抱到了怀里。
钟觉浅痛得几乎快失去意识了,她弯着腰,额头抵在身前的桌面上,像是在磕头祈求老天放过。
她的耳边也净是嗡嗡声,好似脑子里被放入了一只蜂巢,无数蜜蜂在她的颅骨内同频振翅,魔性的声响模糊了外界的一切动静。
神志不清间,钟觉浅似乎听到有人在唤她的名字,但她不确定,也没有力气回应。
下一秒,她就感觉自己的腰被人揽住,膝弯被一条有力的手臂托起,接着整个人身体腾空,被拥进一个炙热的怀抱里。
抱她的人是周星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