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是你想的那样。”何序攥着手心的汗说。
裴挽棠手指在床单上规律地轻点:“谈茵,27岁,安诺医疗接班人,能力不错,人品不错,长相也不错,重点……”
裴挽棠垂眼,扶起掉在右臂上的睡衣肩带,说:“为人情深义重。”
何序在裴挽棠说出“谈茵”两个字的时候脑中就已经警铃大作,她不清楚裴挽棠查了谈茵多少,不明白她此举的意图,只是潜意识地否认:“我和她没什么。”
裴挽棠:“那你和谁有什么?”
何序:“……”
她现在的生活除了裴挽棠没有第二个人,和谁都没有关系。
但是裴挽棠似乎认定了她和谁有什么关系。
混乱的思绪充斥着担心。
何序向前走了一步,又停下。
裴挽棠的头发从肩头掉了下去,露出脖颈,那里的皮肤是刚洗浴过的红色,血管若隐若现,一直延伸到锁骨。
锁骨上有几道抓痕。
何序不敢抓裴挽棠。
那这些抓痕就只会是裴挽棠自己弄的。
——以前她腿疼受不了的时候这么抓过自己。
何序乱如麻的脑子忽然有了方向般主动走到裴挽棠面前,弯下腰,小心翼翼靠过去亲在她锁骨上。
有那么一个瞬间,何序觉得裴挽棠的呼吸消失了,锁骨变得更加明显,她就以为这方法再次奏效了,悬空的心脏慢慢往下落,吻也慢慢往下滑,极尽卖力讨好。
可当她跪坐在地毯上,拨开樱桃树,摘下樱桃果,听到果肉被咬烂的水声时抬头,只能看见裴挽棠居高临下的眼睛,没有起伏,没有波动,连嘴唇抿合的幅度都是自然松弛的。
她就那样静静地坐着,空闲的左手抬起她的脸,拇指抹着她嘴上的水痕,说:“今天她抱你了吗?”
问题被重复。
何序的侥幸被打回原形,心脏猛坠在地。
何序扶在裴挽棠腿上的手抖着抓紧:“没,没有……”
“没有你抖什么?”裴挽棠短促笑出一声,脸上甚至没有出现笑容就变得冰冷。
何序压在下方的腿突然痉挛,本能往后退,嘴唇还没完全离开裴挽棠手指的范围,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抓着头发抓回来,眼前一花,裴挽棠濡湿的手指强行挤入她口腔里,逼她将指肚上的液体彻底舔舐吞咽干净了,摸着她湿红的眼睛,说:“把衣服脱了。”
沾了别人气味的衣服,不管浸入泳池最深处多长时间,也无法完全清洗干净,那不如直接扔掉。
裴挽棠手收回去,撑在身侧:“你知道垃圾桶在哪儿。”
何序的冷汗顺着脊背滚下去,浸湿了衣服,黏腻地贴在皮肤上,她还扶在裴挽棠腿上的手缩了一下,起身脱衣服,脱完扔进垃圾桶。
垃圾桶在梳妆台旁边,镜子边缘倒映着何序痕迹斑驳的身体。
裴挽棠抬手将扶回去的肩带又拉下来,比自然垂落的低得低,露出大半胸衣,包裹着弧线刚刚好的丰润和沟壑。
几绺发丝搭在身上,锁骨明显,几秒后,裴挽棠说:“过来闻我。”
从来没有过的要求。
何序指尖发麻,空白的大脑催着她一步步走到裴挽棠跟前,弯腰闻她——下颌、脖子、耳后、肩膀、锁骨、胸口……
每多在裴挽棠皮肤上多呼吸一口,何序的意识就淡薄一分,她起初没有发现,等鼻息间的香气彻底消失,她昏沉沉看到天花板上的灯光在旋转时,裴挽棠已经不见了,偌大卧室只剩她被一根发带缚着双手,绑在床头。可怕的骚动感在她身体里攀升,血管像着了火,她整个身体都被欲。望裹挟着,剧烈地战栗。
不对劲。
不对劲……
裴挽棠身上的味道不对劲。
何序艰难地抬起眼皮,眼眶都像是烧着的,偏头看向阳台。
裴挽棠一身整齐,叠着腿坐在圆桌旁,眼睛注视着房间里发生的每一幕,手里一支似曾相识的打火机,不紧不慢地开——合——开——合——
蓝色火焰通过空气传导,继续烧着何序,像要将她活生生烧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