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
柳昭质猛的从梦中惊醒，冷汗涔下，吸气又呼气，用力地拍了拍脸，如溺水之人从深海中挣脱一般，总算是冷静下来。
下意识环顾四周，古色古香的房间映入眼帘，窗柩上雕花纹醒目，淡淡檀香深深浅浅沁入鼻息，柳昭质傻眼了，低头见身上穿着陌生的水绿罗裙，手中攥着牡丹花样的被褥，毅然躺下了，紧接着开始扶额苦笑。
……玩呢？难道又穿越了？
柳昭质如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值得庆幸的是，房门被“笃笃”扣响，青年温润是嗓音穿过厚重的木门，听上去略有些闷沉。
“柳姑娘？”
这声音熟悉而陌生，激得柳昭质一个鲤鱼打挺直起了身，差点要感动坏了，连忙高声应和。
“是楚道长吗！我在！”
这简直太好了！
少女嗓音清灵，夹杂着几分欣喜，如同欢快的雀儿，青年怔愣一瞬，连自己都没发觉地弯了弯唇，轻声道。
“嗯。”
“在下无意叨扰姑娘清梦，只是有事相商，敢问某可否入内？”
柳昭质匆忙下床，迅速穿上绣花鞋，一阵小跑过去开了门。
青年温润俊朗的面庞映入眼底，少女心安不已，浅浅笑着，眼睛亮晶晶的。
“楚道长请进？”
楚修静微敛着眸，沉吟半晌，女孩的一举一动颇为不拘一格，很微妙的是，明明体内灵气毫无章法，却浑身透着股灵动清婉之气，委实不像这俗世该有之人……
楚修静冲她轻轻一笑，点了点头。
“多谢。”
二人一同进了卧房，柳昭质转身将门掩上，转头见青年直愣愣站着，眉间似有抹不开的忧愁，唇角笑意苦涩。
……是极。他们现下不过萍水相逢，他又何必窥探人家姑娘的身世过往？
因着自己失礼的想法，青年微微懊恼，柳姑娘昏迷这几日，他仿佛魇住了一般，脑子不断回想两人少的可怜的相处。
……或许是少女那一剑太过惊艳。
亦或是，唤起了他儿时的记忆。
七年转瞬，在剑阙求学的日子很充实，他已记不得父亲母亲的模样。
只记得幼时母亲总是早出晚归，格外繁忙，父亲似是身子抱恙，有段时间总是抓药，房间里常常弥漫着清苦的药味。
“咳、咳……！小静，快些出去，莫要被阿爹过了病气。”
幼年的楚修静楞楞地看着面色惨白的楚渊，手中端着刚煎好的汤药，乖巧地摇了摇头。
“父亲病了，需要人照顾。”
“小静生病的时候，父亲也是这样照顾我的。”
楚渊莞尔，揉了揉少年的发顶。
“……真是个乖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