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难再百分百地相信什么人,因为我不确定,被我全心全意相信的人会不会又准备好一场背叛等着我,让我见识自己的真心有多好糟践。谢谢,我早就见识过了,不用再给我重映了。
宋恒焉将手机递过来,我接过,但并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嗯?”
“如果你不放心,你可以看一下。”宋恒焉的语气像在提议要不要下楼去散步一样平常。“密码是我们的婚礼举办的那天。”
其实我没有很大的好奇心,但宋恒焉看起来像是要被我查岗一顿才会安心的模样,我就输了密码,点进他的通讯录随便看看。
刚一打开通讯录,我就看到了自己的名字,前面还有个显眼的大写英文字母,A-难知。
甚至还在紧急联系人的那一栏。
往下翻就都是公司名称+完整姓名的格式了,我象征性划了几下,把手机还回去。
“就看完了吗?”
宋恒焉这句话听起来简直像是为我的好奇心不够重而感到失望,我有点好笑,“不用再看了,我相信你。”
美人略显失落的样子看着怪可怜的,我伸出手,捧住他的脸,犹豫片刻,轻轻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
宋恒焉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我脸上发热,清了清嗓子,“好了,洗澡去吧。”
他一步三回头,好像洗个澡都成了什么生离死别,我忍俊不禁,挥挥手,“去吧,我不会因为你洗个澡就消失的。”
宋恒焉安心了,关上浴室门。
我在家里当无业游民的这段时间,我哥已经因为发烧连请了几天病假,第三天的时候,陈女士终于忍不住给我打了个电话。
彼时我正在超市里挑选阿姨做饭要用的菜,陈女士的嗓音盖过了超市里的广播,“你过来看看吧,你哥的烧一直不退,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Alpha和Omega都很容易由于易感期和发忄青期高烧,但Beta不会,因为Beta没有这些扰人的周期。医生拿着诊断单仔细说明,可能你哥是一直以来工作压力太大了,又没休息过,再加上Beta虽然不太能闻到信息素,但周围的Alpha和Omega太多,还是会给他造成一定的精神负担的,这是长期过度劳累造成的结果。
我一进病房看到周千澍苍白的脸,心里颇不是滋味。
自从和宋恒焉结婚后,我就只顾着自己的婚后生活了,和我哥联系时也没怎么关心过他的身体,以至于他现在都这么不舒服了,我才从陈女士那里知道。
周千澍说话的音量都比平常低,“你怎么来了?”
“这话说得,我早该来了,你也不给我说一声。”我洗了手,把带来的水果放在柜子上,拿出水果刀开始削苹果。“哥,你把自己逼得太紧了,你要对自己好一点。”
“不是什么大事,发几天烧而已。”
“怎么能叫而已呢?”我拿起一块苹果往周千澍嘴巴上怼,“你身体本来就差,工作又那么不分日夜的,迟早会累垮。”
周千澍嚼着苹果,“你和宋恒焉最近怎么样了?”
“哥,你别转移话题。”我放下水果刀,抽了张湿巾擦手。“要是差钱,你就跟我说,我的存款就算不多,养你个几年还是没问题的。”
周千澍的嘴唇没什么血色,嘴巴倒依然不饶人,“我是你哥,我还让你养?”
“怎么不行了,我小时候还说要和你结婚呢,结不了婚,养养你还是可以的。”
大概是回想起我小时候嚷嚷着要和他结婚的样子,周千澍脸上露出一点笑意,“陈女士差点没揍死你。”
我小时候是真的信誓旦旦说过好几次要和我哥结婚,一开始陈女士还当乐子听,等我在亲戚面前也大言不惭地放话,把大家逗得前仰后合时,陈女士这才抄起一旁的扫帚,“周难知,你脑子是不是有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