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林萧然一手撑在桌上,倍感疲惫,“去到京城,你便入了那些复杂的权势漩涡之中,有时候,局势所迫,你不得不做出选择,你同我们交好,只怕……”
nbsp;nbsp;nbsp;nbsp;只怕都不用许云帆做出选择,其他人便自动将他划分在他们这边。
nbsp;nbsp;nbsp;nbsp;除非许云帆亲口同他们几个兄弟一刀两断。
nbsp;nbsp;nbsp;nbsp;许云帆:“我不站队,我就是想替皇上办事,这也不行?”
nbsp;nbsp;nbsp;nbsp;沈如溪知道许云帆是海外来的,对朝廷的事不了解,耐着性子:“行,怎么不行,可前提是,你得让皇上重视你,亲自提拔你,让其他大臣知道你拉拢不得,否则,不说你官职不够尚且见不到皇上就先被人搞了,只怕到时候你连京城都待不下去,云帆,不是入了翰林就有机会见到皇上的,没有功绩,又没有足够引起皇上关注的长项,你觉得日理万机的皇上凭什么会注意到你呢?”
nbsp;nbsp;nbsp;nbsp;这话沈如溪说的很是有道理,许云帆深表认同,但:“可是我觉得我长项挺多的,这些事,对我来说,其实都是小意思,兄弟,我知道你们担心我,不过你们放心吧,就算日后我进了国子监,我不会欺负别人,但谁敢欺负到本少头上,那我定是要百倍奉还的,你们知道的,我就不是个能吃亏的主,话说回来了,你们在国子监是不是混不下去了才来的清风书院?谁欺负你们了,说说吧,待我带你们杀回京了也好找人不是。”
nbsp;nbsp;nbsp;nbsp;沈如溪啊的一声,语气中带着些许玩味,又带着不易察觉的感动,嘴角弧度轻轻上扬着,心里那叫一个慰藉,“不是,你还要替我们哥几个出头?”
nbsp;nbsp;nbsp;nbsp;“那必须的啊。”许云帆很是理所当然的说:“咱们不是兄弟吗?谁欺负你们,不就是间接的打我脸?”
nbsp;nbsp;nbsp;nbsp;“可……”谢柏洲有一句很现实的话到了嘴边,再触及许云帆认真的目光后又给咽了回去,“是右相家的少爷,还有侯府家的小侯爷。”
nbsp;nbsp;nbsp;nbsp;齐修泽纠正道:“其实说是欺负也不对吧,就是立场不同,见面偶尔吵几次,但你是知道我们几个的,不喜欢文嗖嗖那一套,说话主打的就是一个直接。”
nbsp;nbsp;nbsp;nbsp;正因为说话直接了,同文杰四少那般文嗖嗖的话一对比起来,即刻便显出他们粗鄙不堪,学识一般。
nbsp;nbsp;nbsp;nbsp;谢柏洲他们就不明白了,说话直接一点不好吗?为什么要满口的之乎者也?
nbsp;nbsp;nbsp;nbsp;但夫子显然不是站在他们这一边的,齐修泽咬牙道:“每次考试,我的成绩其实不错,但就因为这,夫子觉得我这般粗俗的学子能取得好成绩不过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全靠运气,我不服气,是不是瞎猫,我自个清楚,身为夫子,他质疑我的成绩也就算了,居然还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怀疑我是不是作弊了,你们说,这口气,我他娘的能受得了?我同他吵了两次,那老头子差点没气晕,第二天就上我家,话里话外都说我是烂泥扶不上墙,朽木不可雕也,去他娘的烂泥朽木,就国子监有这样的夫子,老子稀罕得去?”
nbsp;nbsp;nbsp;nbsp;说起来,齐修泽也是委屈的很,好在他遇上了蒋岚方,别看蒋岚方平时没少骂他,但至少蒋岚方不会怀疑他,因为蒋岚方对他的水平太清楚了,清楚到一首诗是不是他做的,他一听便知。
nbsp;nbsp;nbsp;nbsp;身为夫子,蒋岚方从不会随意评判任何一个学子,更不会因为成绩等事轻易评价他们是璞玉还是烂泥,他深知,面对学子,作为师者,其一言一行都必须对学子负责,蒋岚方如此,自然对齐修泽胃口了。
nbsp;nbsp;nbsp;nbsp;许云帆对齐修泽嗯了一声,“说白了,你是因为夫子才离开的国子监,那么你们三呢?”
nbsp;nbsp;nbsp;nbsp;谢柏洲:“我算术不行,我那算术夫子说教不了我,让我另请高明,那我就另请高明好了。”
nbsp;nbsp;nbsp;nbsp;沈如溪、林萧然两人倒是不偏科,但他们讲义气,得知两兄弟被夫子训成了狗,一怒之下找到了院长那里,要求院长处理两个夫子,结果夫子好端端的继续上他们的课,他们两人却因为此事,被夫子针对了。
nbsp;nbsp;nbsp;nbsp;本来同文杰四少几个不和也就算了,如今还同夫子杠上了,在国子监,他们的处境可想而知。
nbsp;nbsp;nbsp;nbsp;那是一种孤立无援的感觉。
nbsp;nbsp;nbsp;nbsp;许云帆不解了,“不是,你们可是官家少爷,一个老爹是副一品大官,一个爷爷是正一品大官,就着,那些夫子不得给你们一点面子?”
nbsp;nbsp;nbsp;nbsp;所以说,许云帆对京城错综复杂的势力还是不了解啊,很多事想的太浅薄了。
nbsp;nbsp;nbsp;nbsp;第187章第187章方家哥儿
nbsp;nbsp;nbsp;nbsp;林萧然语重心长道:“国子监的学子,一个个的都是什么人?说白了,那都是未来的官老爷,你说,身为这些官老爷的夫子,谁背后还没个人了?有的夫子,像国子监院长,他教出来的第一任学子,如今都已经混到翰林院第二把手的位置了呢,就这,人家见了他,还得恭恭敬敬喊他一声夫子,就算其他夫子不如院长那般,教授出来的学子已经坐上三四品大官,但再小的官也是官,而且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有的人,日后成就如何,仅凭肉眼是根本无法预见的,所以,就我们这点家世,人家会放眼里?”
nbsp;nbsp;nbsp;nbsp;虽说宫中那等一二品大臣没几个是从国子监出来的,但国子监如今俨然成为了一个人才、官员的培养基地,自是了不得。
nbsp;nbsp;nbsp;nbsp;古人尊师重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所以,国子监的夫子地位,同私塾、学院的夫子地位,真真是没有可比性。
nbsp;nbsp;nbsp;nbsp;“这么厉害?”许云帆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nbsp;nbsp;nbsp;nbsp;沈如溪:“厉不厉害,上次我们不是同你说过了?”
nbsp;nbsp;nbsp;nbsp;“没有啊,你们什么时候同我说过这些了?”
nbsp;nbsp;nbsp;nbsp;“就同你说夫子大比一事的时候。”
nbsp;nbsp;nbsp;nbsp;许云帆摇头:“没有啊!你们只同我说能够在国子监担任夫子是无数夫子梦寐以求的事,在那的夫子,可谓是站在所有夫子的顶端,但你们没跟我说国子监的夫子能这么叼,居然牛到不把你们这些少爷放眼里的地步啊!”
nbsp;nbsp;nbsp;nbsp;齐修泽几人一噎,“我们说那么清楚了,你就不能深思一下?真的搞不懂你,你这是,该动脑的时候偏偏犯懒。”
nbsp;nbsp;nbsp;nbsp;许云帆嘿了一声,“不管了,就是那什么文杰四少还有国子监的院长、夫子羞辱你们了是吧,等着,明年三月份,待老子去到京城了,定要让他们好看,本少就勉为其难,教教他们何为师德吧。”
nbsp;nbsp;nbsp;nbsp;对于许云帆一贯如此厚颜无耻的自信,齐修泽四人决定听听就行了,不能当真,一旦当真你就输了。
nbsp;nbsp;nbsp;nbsp;可他们不知,许云帆从不是一个只会空口说大话的人,他是真的说到做到。
nbsp;nbsp;nbsp;nbsp;古代夫子确实厉害,但这不代表,三岁识字看书,拥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博览群书的许云帆会比他们差。
nbsp;nbsp;nbsp;nbsp;齐修泽告知许云帆李云飞传他同蒋岚方的谣且已经被他们收拾一顿后,又同许云帆聊了许久,四人骑马而来,自然不会留宿,再三拒绝秦润的挽留后便离开了。
nbsp;nbsp;nbsp;nbsp;李六冲完凉出来的时候,家里已经不见齐修泽四人,“他们回去了?”
nbsp;nbsp;nbsp;nbsp;“嗯。”秦润点了下头,“六哥,你帮我看个火,我看看云帆去。”
nbsp;nbsp;nbsp;nbsp;自许云帆闷闷不乐的送齐修泽他们出门后,临进房间时,许云帆嘴角耷拉着,一副委委屈屈又别有深意的看他一眼,这才进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