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好像被捕食者盯上一样。
nbsp;nbsp;nbsp;nbsp;段栩然下意识后退，直到撞上墙壁。
nbsp;nbsp;nbsp;nbsp;那一声轻轻的“咚”之后，他确定自己在对方眼睛里看到了受伤的情绪。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段栩然克制住自己的本能行为，放轻声音，用一种诱哄小朋友的口吻问：“为什么要脱掉呢？衣服怎么了？你是哪里不满意？”
nbsp;nbsp;nbsp;nbsp;小渊定定地看着段栩然，沉默片刻后，终于说：“不喜欢。”
nbsp;nbsp;nbsp;nbsp;“是别人给你的，我不喜欢。”
nbsp;nbsp;nbsp;nbsp;说完这句话，他似乎为了强调自己的不满，还用手拉扯了一下段栩然身上这件衣服。
nbsp;nbsp;nbsp;nbsp;啪——
nbsp;nbsp;nbsp;nbsp;只听一声线被绷断的轻响，衣襟最上方的那颗纽扣弹飞出去。
nbsp;nbsp;nbsp;nbsp;段栩然：“……”
nbsp;nbsp;nbsp;nbsp;小渊立刻松开手道歉：“对不起。”
nbsp;nbsp;nbsp;nbsp;段栩然：“你……”
nbsp;nbsp;nbsp;nbsp;小渊两眼无辜：“我没用力。”
nbsp;nbsp;nbsp;nbsp;接着他把头凑到段栩然身前，仔细看了看，说：“是它质量不好。”
nbsp;nbsp;nbsp;nbsp;语气中还带点不满的指责。
nbsp;nbsp;nbsp;nbsp;段栩然深吸一口气，推开小渊的脑袋想蹲下去捡纽扣。
nbsp;nbsp;nbsp;nbsp;男人犹豫了一下，也跟着蹲下身，装模作样寻觅一番。
nbsp;nbsp;nbsp;nbsp;结果两人都无功而返。
nbsp;nbsp;nbsp;nbsp;纽扣不知道滚去了哪里，彻底不见踪影。
nbsp;nbsp;nbsp;nbsp;“算了，找不到就不要了，”段栩然直起身。
nbsp;nbsp;nbsp;nbsp;小渊见他不生气，神情放松下来，语调上扬：“好，衣服不要了，我给小然买。”
nbsp;nbsp;nbsp;nbsp;段栩然：“……我是说纽扣不要了！”
nbsp;nbsp;nbsp;nbsp;段栩然哭笑不得，终于有点明白小渊到底在闹什么脾气了。
nbsp;nbsp;nbsp;nbsp;大概就像爷爷以前常常投喂的那只流浪狗，如果去喂食之前爷爷还摸过别的狗，它就会不满地汪汪叫，偶尔还会极有骨气地拒绝进食。
nbsp;nbsp;nbsp;nbsp;可能是把爷爷划进了自己的地盘内，所以不喜欢别狗的气味。
nbsp;nbsp;nbsp;nbsp;不过，人也会像小狗一样圈地盘吗？
nbsp;nbsp;nbsp;nbsp;考虑到小渊脑子不太聪明，段栩然对他包容度很高。
nbsp;nbsp;nbsp;nbsp;“不喜欢我穿别人给的衣服？”段栩然开玩笑地拍拍他的头，“傻不傻？”
nbsp;nbsp;nbsp;nbsp;“这是工作服，是上班的人要穿的，不是某一个人单独给我的，我的同事们都有，就和你的制服一样。”他认真解释给小渊听。
nbsp;nbsp;nbsp;nbsp;小渊露出一个苦恼的表情。
nbsp;nbsp;nbsp;nbsp;“我不傻，小然。”他义正严辞地说。
nbsp;nbsp;nbsp;nbsp;段栩然：“嗯嗯，你不傻，傻孩子。”
nbsp;nbsp;nbsp;nbsp;小渊：“……”
nbsp;nbsp;nbsp;nbsp;段栩然没理会他欲言又止的表情，起身把衣服脱下，让小方重新找一颗旧的纽扣缝上去。
nbsp;nbsp;nbsp;nbsp;“好冷好冷……”
nbsp;nbsp;nbsp;nbsp;脱完衣服，段栩然急急忙忙往被窝里钻。
nbsp;nbsp;nbsp;nbsp;他的衬衫下面只穿了一件白色背心，两条胳膊在身体两侧晃动，白生生的晃眼。
nbsp;nbsp;nbsp;nbsp;男人站在原地没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