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一旁的史蒂芬又补充道,“他现在在做一个probono(拉丁语:为公众利益)的案子,是校园暴力。”
“Probono?”Gordon停下脚步,“主动的?很少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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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玦和杰克坐在车后座,梁叔开车驶向牛津郡。
杰克是个年轻的英国律师,黑发灰眼,戴着黑框眼镜,正在翻看案件资料。
他们要去的学校是赫登大学,正好坐落在牛津郡郊外,虽然国际声誉一般,但本地口碑不错。
“这是亚伦的社交账号记录,”杰克说,“从去年开始,他的推特和INS就很少更新了,是遭受霸凌后的应激反应。”
陈玦点点头:“那几个人呢?”
“我查到了他们的社交账号,私密群组需要时间破解,”杰克递给他一份截图,“你看这个,去年12月,其中一个人在推特上发过一条阴阳怪气的推文,说‘某些黄皮就该滚回自己国家’。”
陈玦接过平板:“公证了吗?”
“公证了,我们去校医室见谁?”杰克问。
“Dr。Wilson,我约好了。她在校医室工作十五年了,如果这些人之前有类似行为,她应该知道。”
杰克:“我担心……如果校医被布朗家收买了呢?”
陈玦看了他一眼:“我没钱吗?”
陈玦这两天都很忙。
所以顾思意几乎在家待了一整天没出去过,除了学习就是学习。上午他和菲佣玛拉随口聊了几句,还拐弯抹角问了陈玦家里有没有来过什么异性。
玛拉说:“陈律师这两年都是一个人,他好像没有女朋友,也很少有朋友来家里,或许只是我没看见,你没来之前,他其实也不怎么在家。”
顾思意松了口气,但难免去想他都有什么朋友,不在家是因为在公司加班?在上课?那社交呢?
傍晚,切尔西区静悄悄的。
黑色路虎停在街角阴影里,马克·布朗放下相机,手指划过屏幕上顾思意的照片。
前不久初步聆讯后,校园霸凌案的嫌疑犯三人对律师陈玦怀恨在心,背地调查了他。今天直接上门,打算翻进去查他的案宗的,没想到家里有人。
副驾驶的男生摇下车窗,打量着那栋建筑:“快走吧,这边应该有监控,马克,我们这周三还要出庭,现在被拍到就完了……”
街道上空无一人,暮色四合。
一楼的灯亮着,隐约能看见一个亚裔男生在书桌前看书的剪影。
马克盯着那个方向,声音阴冷:“那边那户叫汤普森,那老太太是老年痴呆,放心吧,她家监控坏很久了。”他捏紧了拳头,“等着吧,那个该死的律师,有他好看的!”
翌日六点,陈玦和顾思意一起出门跑步,清晨的空气里裹着薄雾。
顾思意穿着陈玦给他买的蓝色运动外套,跟在他身后慢跑。
“早安,汤普森太太。顾思意朝正在浇花的老太太招手。
“噢,早安亲爱的。”汤普森太太笑眯眯地说,“你们俩一起跑步吗?Drake很少带人一起跑的,除了你,我只看见他带温妮一起跑步。”
顾思意马上扭头盯着陈玦。
“最近作息正常了。”陈玦对邻居说。他今天穿了件黑色T恤,下身是浅灰的卫裤,双腿修长。
“Drake还是很晚睡吧?”汤普森太太眯着眼睛看他,“我晚上经常看见你书房的灯亮着。”
“工作比较忙。”陈玦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