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赵时宁在他身边,他的视线无时无刻都要黏在她身上,有时恨不得自己成了个物件,可以随时被赵时宁携带在身边。
赵时宁心里惦记着引玉,径直到了引玉房间之中。
没想到她刚叮嘱完他好好孵蛋,小蛇这么快就破壳而出了。
赵时宁寻了半天,也没寻到小蛇的踪迹,倒是引玉脸色惨白,眼眶通红,失魂落魄地依靠在墙边,连石榴裙下的蛇尾都忘了收起。
他指尖泛着殷红的血迹,还在冒着血珠,似是被什么给咬了一口。
“引玉,你怎么了?小蛇们呢?”
赵时宁攥住了引玉受伤的指尖,掏出帕子将血痕擦拭干净,也看到了他手指上的两个深深的血洞。
“小蛇们一直在互相攻击,我将小蛇们暂时收起来了,我好像抚养不了她们,她们也不需要我……我是不是该放小蛇们离开?”
引玉似是终于有了依托,颤抖着身子依偎在她的怀中,脸颊旁的发丝沾着泪水,附贴在他的脸庞,让他看起来越发仓惶可怜。
赵时宁的其他孩子都那么乖巧,只有他的孩子不仅不认父母,还要互相与姐妹撕咬。
她定然讨厌极了他,也会讨厌他的小蛇们。
“这算什么事,你别哭了,刚出生的小蛇灵智未开,我帮她们开灵智就是了。”
赵时宁捧着他的脸颊,指腹为他拭去脸颊上的泪水。
“生了六个女儿,你应该高兴才是,别哭了。”
引玉胡乱地点了点头,将赵时宁抱的更紧一些,蛇尾也无意识卷着她的腰身,与她贴得更近。
“我以为你更喜欢乖巧的孩子,就像小念一样,我的孩子们就没有乖的。”
引玉只要想想会被赵时宁厌弃,就控制不住开始难过。
赵时宁这样听着,只觉得有点好笑。
“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小蛇有小蛇的性格,小狐狸有小狐狸的性格,在我这里都是我的好女儿。”
引玉现下情绪敏感又脆弱,只是听她这样讲,眼眶又红了。
司鹤南与万殊一同站在门前,他晦暗的视线落在引玉身上,又轻飘飘地移开。
万殊知道他是赵时宁带回来的新男人,但见他这样的眼神,比房间里那条蛇还要更阴冷。
他忍不住警告地瞥了司鹤南一眼,金色的兽瞳闪过嫌恶,“不管你有什么小心思,都给我收起来。”
万殊并不知司鹤南具体是什么东西,只是在他身上嗅到了熟悉的气味,好像是来自于地狱的气息。
他只以为赵时宁现在换了个口味,连来自地狱的东西都能吃得下。
司鹤南只当没听懂万殊的警告,他放下了珠帘,慢悠悠收回了窥伺赵时宁的目光,幽声道:“我又能有什么小心思,无非只是记恨那条蛇能得到赵时宁的疼爱,反倒是你不过是个看门的,又有什么立场在这里教训我?”
万殊眼神锐利如刀,直直扎向了他,目光轻蔑,毫不客气回呛道:“你以为你又是个什么东西,能爬上她床榻的男人多的是,你又在得意什么,你不过是个最低贱不堪的玩物而已。”
“那也总比你强点,不像你……想爬她的床榻,也没有机会。”
司鹤南不像别的男人,别的男人顾及体面,就算是拈酸吃醋也不会表现出来。
而他则更像是条名副其实的毒蛇,逮着谁就咬谁。
万殊被他戳中了痛处,揪起他的衣襟,咬牙道:“你找死吗?”
司鹤南鲜红的唇扯了个不明显的弧度,他的身体骤然撞向了珠帘,重重地摔倒了在了地面上,也惊扰了紧紧相拥的两人。
司鹤南眼眸含泪,“我不过是误闯到了此处,你为何咄咄逼人,还要杀我?”
万殊没想到他如此心机,在赵时宁面前装可怜,还要倒打一耙。
他已然暴怒,怒喝道:“闭嘴,你以为我真不敢杀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