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临濯慢慢摘去了手指上的玉扳指,常年执剑的指腹布满的薄茧,此刻用来伺候她。
赵时宁试图用膝盖抵住他,阻止他,但动作又不敢太明显,生怕被发现桌子下还藏了个人。
而这个人现在正在给她……
“要不,你带着她……出去转转。”赵时宁强行稳着声音,对着白琮月暗示道。
白琮月比她更为煎熬,更不想女儿看出什么。
他实在是没想到。
谢临濯可以这么不要脸。
当着他和孩子的面都可以这么下作。
他心口翻滚的怒火,怎么都压抑不下去,在女儿面前,他脸上还得装得若无其事。
“既然如此,我先带小念出去转转。”
白琮月咬的牙根都发了酸,气血翻涌,他连体面的场面话都忘了说,就急匆匆拎着女儿走了出去。
等到脚步声越来越远,最后完全消失在耳边。
赵时宁彻底松了口气,如释重负,身体如没骨头般瘫软在椅背上。
她微眯着眼睛,放松着身体,享受着谢临濯的伺候。
门悄无声息地被推开了。
白琮月这回是孤身一人,如游魂似的走到赵时宁身侧。
赵时宁知道女儿不在,只当没看见他。
谢临濯同样如此,只把白琮月当成空气。
但白琮月实在太过引人注目,站在那也不离开,就这么死死地盯着赵时宁看。
谢临濯心底的忌恨压抑不住,恨不得将白琮月那双眼睛给剜了。
赵时宁察觉到他的分心,不耐烦地推了推他。
谢临濯连忙不敢分心,专心侍候她。
只有让赵时宁满意了,他才能一直留在她身边。
白琮月狐狸眸里几乎快沁出了泪,但这于他而言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上一次是她和阿绣。
阿绣已经死了。
只要他足够能忍,迟早谢临濯也会死。
到时候也不会有人再抢阿回。
赵时宁蓦然握紧扶手,在白琮月灼灼目光的注视下,魂灵悠悠然飘去了云端。
谢临濯用衣袖擦去脸颊上的痕迹,略带挑衅地瞥了白琮月一眼。
白琮月没有看他,而是适时用手捧住了赵时宁的脸颊,柔声问:“是他伺候你舒服?还是我伺候你更舒服。”
他潋滟的狐狸眸看了眼谢临濯,鼻尖红痣艳丽,“过了这么久,只怕你都忘了。”
“现在再来回忆一下,也不是不行。”
这句话说完,白琮月也跪在了她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