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琮月一踏入殿中,立即就察觉到了不对劲,脸上的笑意也淡了几分,潋滟的狐狸眸晦暗不明。
狐族对气味很是敏锐,尤其是对伴侣的气味最为敏感,几乎是融入了骨血之中。
这殿内显然有别人的存在。
白琮月却没有离开,只当不知,若无其事领着女儿走进殿内。
“阿宁,她一直闹腾着要来见你,我也是实在没办法了。”
赵时宁手里还拿着书,坐姿端正,浑然是潜心读书的认真模样。
她听见白琮月的声音,这才不紧不慢放下了书,神色泰然,完全看不出异样。
“你上次说好了要来青丘接我,结果我等你这么多天你都没来。”
小狐狸一下子就蹦上了桌面,湿漉漉的大眼睛写满了不高兴。
赵时宁悄无声息地往前靠了靠,用身体遮掩住躲在书桌下的藏着的谢临濯。
谢临濯本来就身量高大,躲在狭窄的书桌下很是不易。
他身体僵硬着,半点动弹不得,几乎是爬跪于地面。
地面刺骨的凉意,让谢临濯的脑袋也跟着清醒了许多。
他为何要躲起来?
他也是为过赵时宁生儿育女的。
他才是赵时宁第一个男人。
要说见得不人的,应该是白琮月。
是白琮月抢走了赵时宁。
也是他,抢走了他的女儿。
谢临濯越想越恨,尤其听到白琮月女儿的声音,他几乎恨不得想要与白琮月当面对质。
赵时宁膝盖抵住他的胸口,不许他乱动弹,生出事端。
要是只有白琮月一人在这,赵时宁只会怀着无所谓的心态看乐子。
但有女儿在,赵时宁自然要考虑更多。
她十分好脾气地安慰自家女儿,“小念,我这几日有些事情要处理,才没去接你。你现在来了不是正好,这几日你就留在九重天不要走了。”
小狐狸名字叫赵念宁,小狐狸姐姐名字叫赵思宁。
姐妹俩名字的意思也颇为简单,就是思念赵时宁的意思。
赵时宁初次听到这名字,她觉得起的这是什么东西,听起来像是她的姐妹。
但后又得知其他几个男孩,还真叫盼妹,思妹,念妹,想妹的,倒也不觉得两个女儿的名字敷衍了。
小狐狸毛茸茸的爪子按在她搁下的书上,身体小小的,但身后火红的大尾巴晃来晃去的,轻易就被哄好了。
“这可是你说的,那我这几天就留在这,不回青丘了。”
赵时宁自然满口答应,神色如常。
可白琮月怎会不了解她。
他与她在青丘朝夕相处,又为她生了八个孩子,对她的身体反应早已了若指掌。
她如今脸颊染着淡淡的绯色,眼神像是蒙了层轻雾,分明就是情动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