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除了她,其它几个都会算牌,打得也认真。
她牌技差,运气也差,打了几把,输了几把,几圈打完,不负众望,把宋望生赢得那点筹码都输得差不多了。
她听到宋望生极低地笑了一下。
她犹豫半秒,往后靠,右手的麻将扔开:“我不玩儿了。”
声音低,只有离得近的宋望生能听到。
也确实就是说给他听的。
宋望生没搭话,只是把她扔在桌面的麻将拿开。
另外几人只顾着核对筹码,插科打诨,没注意他们这边的气氛,等注意到,只觉得宋望生和闻芷过于沉默。
不过宋望生本来话就不多。
苟树明把宋望生面前自己的那两块筹码偷偷那回,还没等开口讹他,宋望生起身,把面前的筹码都推给他:“你们玩儿,先走了。”
周培霖没参与打牌,坐在宋望生对面那人的旁边看,听到他说这话,抬头拦人:“给你接风,你怎么能先走。”
宋望生嗤笑揭穿他:“你自己想出来完,少拿我当借口。”
说完弯身从一侧茶几的托盘上拿起车钥匙:“她喝了酒,我先带她回去。”
闻芷一直安静坐着,从被周培霖拽来牌桌打牌几乎没说过话。
此时抬头,看了宋望生一眼。
宋望生似乎没有接收到她的视线,只是右手的钥匙轻颠了颠,看了眼邻座的苟树明递来的手机。
大概是生意场上的事,宋望生扫了两眼,说了句:“不投。”
苟树明手机收回时,看到闻芷看他的眼神,以为她是等急了,手机暗灭放在牌桌:“行,你们赶快走吧,闻芷等急了。”
“没有,你们随便喝,我自己回去就行。”
周培霖笑:“你自己回去不是还要给你找代驾?跟你哥一起吧,反正他也不想在这里呆。”
两句话的功夫,宋望生已经捡起椅背的外衣,从座位里绕出来。
闻芷看到他往外走,起身跟上去。
两人从会所出来,一路走到停车场,快走到车前时,宋望生忽然脚步停住。
闻芷走在他身后,被迫也停下。
随后他转过身。
脱下的西装一直拎在右手,衬衣衣领和袖口的扣子都散着,比下班从办公室出来那会儿还散漫不羁。
闻芷往后退了一步,看到他目光在她胸前落了落:“这胸针还戴着?”
段益辉送她的胸针,先前跟段益辉出去穿的就是这个外套,戴上忘了摘,今天出门才想起来,索性就一直戴着了。
胸针不大,也不显眼,她自己都没太注意。
还没等她在张口说话,宋望生忽然把自己的外套塞给她,然后手抬起,帮她摘这碍眼的胸针。
他摘胸针的动作称得上粗暴,后侧卡扣弄不明白,硬扯了一下,表情非常不耐烦。
闻芷眉心轻拧,想也没想,扬手握住他的手腕,急声:“宋望生!”
宋望生轻笑,唇角有一丝嘲讽:“不叫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