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工位收拾书包,跑到附近的工厂,背了一根结结实实的钢筋,在路边的超市买了一把水果刀,随后打了车,前往目标地点。
章言礼和对方约在郊外的一家废弃水泥厂。我在入口处,看见章言礼的保镖站在外面。
下车后,我赶过去,问他们:“章言礼呢?我哥呢?你们怎么守在外面?”
保镖队长余年告诉我:“章总进去了。他让我们半个小时后再去找他。”
我立马往里冲,余年叫人拦住我。
余年为难地说:“里面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我们不敢让你进去。小唐总你别为难我们。”
我求着他说了好多话,余年仍旧不肯让我进去。他们跟防盗门一样,焊在大门口。我往前一步,余年就把我架着往外面走。
我转身装作要走的样子,他们松了口气,随后我趁着他们不注意,一股脑地往里冲。余年带着两个人跟在我后面,边喊我的名字,边提醒章言礼,我进去了。
水泥厂是几年前已经废弃的,大型搅拌桶倒在旁边,主厂房排列成整齐的一排,不远处是老旧的矮房子。
章言礼蹲在地上,将勒索犯用腿压住。另一个勒索犯,从章言礼的视线盲区,举起刀朝章言礼刺去。
我举起钢筋,忙快跑起来,用力地将钢筋劈在那人肩膀上。他吃痛,刀掉到地上。章言礼回过头,起身抬腿将那人一脚踢开。绑架犯倒在地上,骂骂咧咧地想要爬起来。
余年带着他的人,把地上躺着的两个勒索犯绑起来,移送警局。
他过来牵我手,想要牵着我离开。我甩开他,头也不回地离开。
“你闹什么脾气?大老远跑过来,也不跟我说一声。这个地方是你能来的吗?”章言礼显然是生气了。
章言礼回头对余年说:“你怎么不拦着他点,你跟他打电话说我在这里的?”
余年无奈:“我没说。我刚才也拦了,没拦住。”
章言礼气急败坏:“他一个瘸子,你都拦不住,你做什么吃的?”
他狠狠提了一脚旁边的空汽油桶。
余年更没处说理去,心里腹诽:要不是我没拦住,你指不定就被人给刀了,自己怎么捡回一条命,不记得了?到头来还来怪我嗦?
余年当然不敢当着章言礼的面说,只能忙认错。
章言礼几步追上我:“你还哭了?我说的错了吗?我有没有给你发短信,让你早点回家等我?”
我停下脚步,眼睛平静地注视着他:“所以呢?”
“额——”章言礼没想到我会停下脚步。
“我是瘸子,我就是不配得到你的信任,就该成为你一辈子的负担,就该得到你的同情和轻视。在你身陷危险的时候,我就该冷眼旁观,眼睁睁看着你被别人杀了。”我的眼泪一股脑地往下流,那么多的委屈,都从心底积聚起来,汇成河流,往外流淌。
章言礼牵着我的手,没有要说话辩解的意思。
“我就该被你护在身后,眼睁睁看着你受伤,眼睁睁看着你把我哥给作没了。你要是死了,我上哪儿去找我哥?你想要让我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过一辈子吗?”我挣开他的手,用袖子胡乱擦干净眼泪,“今天要是没有我,你或许就死了。你上哪儿去赔我那么好的一个哥哥?”
章言礼点了根烟,抽了两口:“那你要我怎么办?我让你一个还在读书的小孩儿,跟着我来处理勒索犯?还是说,我和那些走在灰色地带的人,谈生意的时候,也要带上你?人家给我介绍男孩儿女孩儿陪酒的时候,我也要带上你?”
“你一点都不懂!章言礼,你就没把我的感情当一回事。”我绕开他,把钢筋塞回书包里,往外走。
章言礼过来拦住我:“我怎么没把你的感情当回事了?你想和我交往,我有没有让你追?你想要和我约会,我有没有腾出时间来陪你?你想跟我上床,我有没有同意?”
余年刚想跟章言礼汇报一下进度,就听到老板在跟弟弟谈这么私密的事情。他尴尬地站在原地,为自己听到的事实感到震惊。
“章总,人处理好了。”余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