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不该今天去的。今天的天气比她预想的还要差，电闪雷鸣伴随着狂风，大雨倾盆，低洼处的积水几乎要漫过小腿。
nbsp;nbsp;nbsp;nbsp;如果不是当时气性作祟，过分偏执，也不会导致莫语春淋雨，现在发起烧来。
nbsp;nbsp;nbsp;nbsp;境况如此糟糕，叶一绥唯一庆幸的就是她没有立刻离开。
nbsp;nbsp;nbsp;nbsp;苏珍靠在墙上，看着黑暗中相拥的两人，心里又庆幸又嫉妒。
nbsp;nbsp;nbsp;nbsp;她刚要有动作，便感觉有一道视线投了过来。
nbsp;nbsp;nbsp;nbsp;叶一绥：“要怎么做？我来吧。”
nbsp;nbsp;nbsp;nbsp;叶一绥的视力不受黑暗影响，看出苏珍的吃力，她主动开口。
nbsp;nbsp;nbsp;nbsp;当务之急是先把莫语春身上湿透的衣服脱下，再给她擦身降温。
nbsp;nbsp;nbsp;nbsp;苏珍这么想着，正要指挥叶一绥上手，摸到半湿的被褥忽然停顿住。
nbsp;nbsp;nbsp;nbsp;莫语春换洗的衣服都在下面泡着，她这里也不够干燥……怎么办？
nbsp;nbsp;nbsp;nbsp;苏珍低低咳了两声。
nbsp;nbsp;nbsp;nbsp;她没有开口，叶一绥自发有了动作。
nbsp;nbsp;nbsp;nbsp;莫语春湿漉的外套褪下，叶一绥擦了擦她汗湿的脖颈，黑暗中仍能视物的灰眸暗含担忧，看向苏珍无声催促着。
nbsp;nbsp;nbsp;nbsp;苏珍的为难溢于言表，叶一绥一时没能明白，回想起之前自己发烧时小优的举动，抬手贴上莫语春的额头，轻抚几下，转而按压她的太阳穴。
nbsp;nbsp;nbsp;nbsp;半封闭空间一时没人说话，静谧地连衣料摩擦的声响都清晰可闻。充水的袖子挤压着塑料发出吱呀的轻响，水滴顺着抬起的手臂滑入，所过之处激起一片凉意。
nbsp;nbsp;nbsp;nbsp;叶一绥本已经习惯了这种凉意，目光落到怀里的莫语春身上，看着她湿漉的领口和半遮不遮的白皙锁骨，后知后觉苏珍的为难。
nbsp;nbsp;nbsp;nbsp;“她没有其他衣服了吗？”
nbsp;nbsp;nbsp;nbsp;苏珍点了下头，“嗯，都泡水里了，不在水里的估计也被雨淋湿了。”
nbsp;nbsp;nbsp;nbsp;“你、”她顿了下，像是下定决心了似得，语气坚定起来：“你带她走吧。”
nbsp;nbsp;nbsp;nbsp;“……”叶一绥没说好还是不好，看着苏珍半睁的眼，辨认出里面的情绪，眉心微动，视线移向别处，“你的衣服呢？”
nbsp;nbsp;nbsp;nbsp;“我……”苏珍像是听了这句话才恍然意识到自己的衣服可以暂借给莫语春，指向墙角，“你给她换好衣服，带她走吧。”
nbsp;nbsp;nbsp;nbsp;叶一绥依旧没有对这句话做出回应，半跪着探身，勾出角落的铁盒，寻出裤子和上衣，动作迅速地给莫语春换好了衣服。全程视线没有往她身上落下分毫，全凭触感摸索。
nbsp;nbsp;nbsp;nbsp;这一番动静下来，饶是莫语春脑袋再怎么昏沉，此时也挣扎着张开上下打架的眼皮，寻找扰乱自己清梦的存在。
nbsp;nbsp;nbsp;nbsp;……应该是苏珍吧？
nbsp;nbsp;nbsp;nbsp;她这么想，远远的地方同时传来苏珍的声音，隔了层雾一般，不甚清晰。
nbsp;nbsp;nbsp;nbsp;莫语春感受到抱着她的那人紧随其后，胸腔震动一下，似是在应声。
nbsp;nbsp;nbsp;nbsp;苏珍：“好了吗？”
nbsp;nbsp;nbsp;nbsp;她看不见，只能从周围的声音进行判断。
nbsp;nbsp;nbsp;nbsp;“嗯。”叶一绥压住莫语春还带着潮意的脚踝，缓缓帮她展*开身躯。
nbsp;nbsp;nbsp;nbsp;原本像是面团一样随她摆弄的人突然生出了筋骨，歪扭着仰起头，额头前半湿的发顶上她的下巴，随着主人的摇晃缓慢磨蹭着她的下巴。
nbsp;nbsp;nbsp;nbsp;“姐？”
nbsp;nbsp;nbsp;nbsp;莫语春眼里一片朦胧水雾，不甚清醒地辨认抱着她的人，确认是叶一绥后，眼中浮现出不解：“你怎么在这？……梦？”
nbsp;nbsp;nbsp;nbsp;小腿缠绕的冰凉雨水消失了，脚像是踩在云端，和大脑一起飘起来了一样。这种感受应该只有梦里才会有吧？
nbsp;nbsp;nbsp;nbsp;确认这是梦，莫语春放松下酸涩的脖子，重新靠入叶一绥怀里，声音含混道：“姐，你好厉害，感觉你什么都做得到。不像我……”
nbsp;nbsp;nbsp;nbsp;遇到了事，只能束手无策。甚至原本决定好的，想好的，想好要去坚强的，结果临到头了还是想哭。
nbsp;nbsp;nbsp;nbsp;“我想和苏珍姐一起走……”
nbsp;nbsp;nbsp;nbsp;真的真的好想。
nbsp;nbsp;nbsp;nbsp;莫语春睫毛上的水珠模糊了视线，她也无需看见什么，努力缩着身体靠近叶一绥，觉得对方身上冰冰凉凉的，很舒服。
nbsp;nbsp;nbsp;nbsp;可忽然一股向外的力袭来，掐住她的脸，很轻微的往外，脱力一般只有星点感触，最后甚至全靠坚硬的指甲留下印象，让莫语春受惊地瞪大了眼。
nbsp;nbsp;nbsp;nbsp;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