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祈云霄摸到了她急促跳动的脉搏，她分明害怕到了极点，却没有做出任何反抗。
nbsp;nbsp;nbsp;nbsp;聪明的选择。
nbsp;nbsp;nbsp;nbsp;女侍仍旧在发抖。
nbsp;nbsp;nbsp;nbsp;随着主人的颤抖，领口的皮毛不住磨蹭过祈云霄手掌边缘，像是无害温和的草食性动物，毫无所知地对捕食者露出柔软的腹部。
nbsp;nbsp;nbsp;nbsp;祈云霄没有被这幅无害迷惑，手收紧一瞬很快放开，无声表达出威胁。
nbsp;nbsp;nbsp;nbsp;莫语春慢半拍想起回答问题，害怕地拔高声音：“殿下！没有人派我来，是我自己！”
nbsp;nbsp;nbsp;nbsp;“我、奴婢忧心殿下安危，故此擅自闯入！”
nbsp;nbsp;nbsp;nbsp;话音落下，室内死一般的安静。
nbsp;nbsp;nbsp;nbsp;摩挲着颈侧的手指停下了动作，意识到这一点，莫语春腿肚子开始发抖，不知道二皇子是不是打算现在给她一个果断的了结。
nbsp;nbsp;nbsp;nbsp;片刻，冷笑声响起。
nbsp;nbsp;nbsp;nbsp;“呵。”
nbsp;nbsp;nbsp;nbsp;祈云霄语气中含有一丝嘲讽，“如此说来，你是来献忠心的？”
nbsp;nbsp;nbsp;nbsp;“是的，”莫语春忙不迭承认，为了让自己的话更可信，眼珠子转了两圈，接着道：“奴婢、奴婢仰慕殿下已久，对殿下的情义明月可鉴。”
nbsp;nbsp;nbsp;nbsp;祈云霄倒是没想到这名女侍胡诌扯了这么个借口。
nbsp;nbsp;nbsp;nbsp;仰慕？呵。
nbsp;nbsp;nbsp;nbsp;她现在依旧不能确定她是不是太后手下的人。
nbsp;nbsp;nbsp;nbsp;但从她身上的檀香来断，先前必是在宝华殿当值的。既然如此，她竟也不忌讳犯了口业吗？
nbsp;nbsp;nbsp;nbsp;祈云霄松开手，大步走向床边坐下。
nbsp;nbsp;nbsp;nbsp;“过来。”
nbsp;nbsp;nbsp;nbsp;莫语春不敢不听，捂着脖子搓了两下，一步三挪蹭地过去了。
nbsp;nbsp;nbsp;nbsp;室内昏暗，祈云霄意识因高烧有些昏沉，她面上不显，决定好好审审这名女侍，哑声吩咐道：
nbsp;nbsp;nbsp;nbsp;“点灯。”
nbsp;nbsp;nbsp;nbsp;点灯？
nbsp;nbsp;nbsp;nbsp;莫语春敢吗？她不敢。
nbsp;nbsp;nbsp;nbsp;点灯了，她可就要挨板子了！
nbsp;nbsp;nbsp;nbsp;何况二皇子若是看到她一身深青色棉袍男子装扮，口中却是女子声音，那不就暴露了她女扮男装进宫的秘密？！
nbsp;nbsp;nbsp;nbsp;这是欺君的大罪！必须瞒的死死的。
nbsp;nbsp;nbsp;nbsp;莫语春急中生智弯腰伏在地上，恭谨道：“殿下，本月的分例尚未发放，主屋如今……没有蜡烛可用。”
nbsp;nbsp;nbsp;nbsp;莫语春说的是实话，主屋上个月的蜡烛全在她屋里。
nbsp;nbsp;nbsp;nbsp;上首的人没有开口，摸不准二皇子的想法，莫语春依旧伏在地上，没有贸然起身。
nbsp;nbsp;nbsp;nbsp;跪的时间久了，地板上的凉气直往膝盖里钻，额心也冻得麻木。
nbsp;nbsp;nbsp;nbsp;安静放大了莫语春心中的忐忑，窗户模糊洒下的微光就在手边一尺开外，她愈发不敢有什么不规矩的动作，把脸往地上又藏了藏。
nbsp;nbsp;nbsp;nbsp;黑暗中，祈云霄看不清地上那名女侍，却能从模糊的轮廓感受到她的小心翼翼。
nbsp;nbsp;nbsp;nbsp;言语圆滑，行事谨慎。
nbsp;nbsp;nbsp;nbsp;做一名普通女侍，着实可惜。
nbsp;nbsp;nbsp;nbsp;在她沉默的这段时间，女侍依旧跪着，脊背弯折，尽显恭敬。原先闻到的那股檀香还在不断飘来，充满了令人作呕的虚伪之意。
nbsp;nbsp;nbsp;nbsp;“如此。”祈云霄咳了两声。
nbsp;nbsp;nbsp;nbsp;莫语春听到了，想起面前的人还病着，她偷偷捂住了口鼻。
nbsp;nbsp;nbsp;nbsp;祈云霄压下继续咳嗽的冲动，继续盘问道：“你说忧心本殿安危，却行迹鬼祟，你要让本殿如何信你？”
nbsp;nbsp;nbsp;nbsp;她倒要看看她要如何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