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是其他病人吗？可病号服都是蓝白条纹。
nbsp;nbsp;nbsp;nbsp;他看错了吗？
nbsp;nbsp;nbsp;nbsp;尤黎摇了摇头，觉得还是自己精神恍惚衰弱得太过，他没再深想，只是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长久地看着。
nbsp;nbsp;nbsp;nbsp;想从自己那张脸上寻找出一点半点自己患有精神分裂症的迹象。
nbsp;nbsp;nbsp;nbsp;片刻，尤黎又静静地垂下眼睑，试探性地轻声询问，“你在吗？”
nbsp;nbsp;nbsp;nbsp;他想，他应该好好地跟自己脑子里的那个东西聊一聊了。
nbsp;nbsp;nbsp;nbsp;系统的声音一如既往，平稳低沉，带着些不近人情的冷漠，说出来的话却全然相反，“我在。”
nbsp;nbsp;nbsp;nbsp;“我一直在。”
nbsp;nbsp;nbsp;nbsp;尤黎试图学着那些病人说话，“我们在通关一个名字叫精神病院的副本吗？”
nbsp;nbsp;nbsp;nbsp;系统没有任何停顿，“是的。”
nbsp;nbsp;nbsp;nbsp;尤黎问，“我在这里停留了六十七天了吗？”
nbsp;nbsp;nbsp;nbsp;系统，“是的。”
nbsp;nbsp;nbsp;nbsp;尤黎问他，“你真的不是我的第二人格吗？”
nbsp;nbsp;nbsp;nbsp;系统，“当然不是。”
nbsp;nbsp;nbsp;nbsp;尤黎问，“那你是谁？”
nbsp;nbsp;nbsp;nbsp;系统，“我是04。”
nbsp;nbsp;nbsp;nbsp;“我要怎么相信你呢？”尤黎有些为难，“别人的系统好像都是可以操作的面板，但你好像寄生在我脑子里的某种奇怪东西。”
nbsp;nbsp;nbsp;nbsp;系统好像在笑，“因为我专属于你。”
nbsp;nbsp;nbsp;nbsp;他的话语里好像在彰显着某种特权。
nbsp;nbsp;nbsp;nbsp;其他玩家都是普普通通的系统面板，只有尤黎的，是个可以真真切切，能实实在在沟通的gm。
nbsp;nbsp;nbsp;nbsp;只是他，是最特殊的。
nbsp;nbsp;nbsp;nbsp;低沉的男声像是贴在尤黎的耳畔，它极其诡异，反问着，“你是相信我的，不是吗？”
nbsp;nbsp;nbsp;nbsp;“你没有向任何人告知我的存在。”
nbsp;nbsp;nbsp;nbsp;尤黎沉默片刻，换了个新话题，“我是第几次通关这个副本了？”
nbsp;nbsp;nbsp;nbsp;系统，“第十次。”
nbsp;nbsp;nbsp;nbsp;“宿主，你是第十次通关该副本了。”
nbsp;nbsp;nbsp;nbsp;你确定你是第一次失去记忆吗？
nbsp;nbsp;nbsp;nbsp;你怎么知道你是第一次失去记忆。
nbsp;nbsp;nbsp;nbsp;你怎么知道你不是第十次失去记忆了？
nbsp;nbsp;nbsp;nbsp;丸子头的话又重新出现在尤黎的耳边，他有些僵硬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股冰凉从脚底心窜过了脊背，直达头顶。
nbsp;nbsp;nbsp;nbsp;他神情有些痛苦。
nbsp;nbsp;nbsp;nbsp;尤黎一会儿在想自己是怎么失去记忆的，那个时候的自己会不会很疼？一会又在想他失忆了十次，大脑真的还是他自己的吗？
nbsp;nbsp;nbsp;nbsp;他的脑袋真的没有变成个漏洞破风的筛子，没有出任何的问题吗？
nbsp;nbsp;nbsp;nbsp;他好像回到了梦境里，站在了同一个十字路口，却不知道该往前走，还是往后退。